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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梦里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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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领工的主持下,工班晚上又为我作了个饯行。结束后,我找林武聊一会儿。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在2208号隧道里,我俩只差几分钟,就成了去阳泉路上的伴友。自那以后,我对你这个生死之交的朋友认定了。不管别人说你什么,我都一如既往地对你的信任。就是进了监狱,也动摇不了我把你当成朋友的决心。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对你表示欢迎。”

“林领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侠胆忠心。值得信任和值得交往的好大哥。我要调走了,祝你好人一生平安!有机会再见。”

“月明,你是一个品行端庄,思想健康,有正气,积极上进的好青年。你虽然很有本事,但从不骄傲,非常低调,诚实谦虚。你在遭受各种打击和报复后,没被打趴下。在理想,家庭,事业,前程受到曲折时,还能挺胸昂首的面对。不光是我,好多人都很佩服你这些品行。我们都很喜欢跟你在一起。遗憾的是现在你要离开我们了,希望你一如既往的保持住坚强意志,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相信你走到那里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金子之光不会被理没。最后一句嘱咐话,再不能拿生命不当儿戏。你要安安全全每一天,愉愉快快度过你的人生!”

只有共同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才能感悟到劫后余生的友谊有多深。我感激得无言以对,再一次深深的拥抱作为了告别仪式。

我把调令给晏菊花看了,看她是什么态度。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啪一下摔在我脸上,我把掉地上的纸捡起来一看,也是一张调令。不同的是她是干部令,我是工人令。

“我这辈子跟着你算倒八辈子霉了。你个伤门心!”晏菊花边哭边骂数落着我。

这件事她确实是因受我影响,受到牵连。我只有默默的承受着,任由她发泄吧!英雄气短,无理忍三分吧!

我把两个人调走的事给俊杰俩口子说后。他俩除了安慰我以外,也说不出什么来。

等晏菊花闹够了,我才跟她说“你这次调动,确实是受我的牵连。我对不起你。可能后面还有更残酷的局面出现,我不想再让你跟着我受罪,我们就离婚吧。离了后去跟处里讲。就说跟我没关系了,让他们收回调令。你就可以不跟着我走了。”

“孩子怎么办?”

“我俩一人一个。”

“那不行,两个孩子不能分开。你如果放弃两个孩子。我同意马上去离婚。”

说实话,让我放弃一个都舍不得。现在让我俩个都放弃,就像割掉我的肉那样疼,心都快碎了。

“我不同意,那你就跟着到二处去吧。”

“二处我也不去,孩子也不能给你,你走吧。”

我含着泪,于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不明不白地被发配到当年林冲充军的沧州,在二段人事室报到后,分配到离林冲火烧草料场的山神庙遗址不远的,二队二班落听。天正下着鹅毛大雪,我从南方来,没想到北方还是处在天寒地冻时候。两件薄毛衣,根本抵挡不住雨夹雪的寒风袭击,身上跟没穿衣服一样冰冷。头上雪水打湿了头发和脸部,融化后的水滴顺着裸露的脖颈往下流,冷得我直发抖。幸亏背上的包袱挡住了后背,不然全身就没有一块干燥地方了。

我在大雪中前行,好像与当年林冲雪夜去沽酒,境况是极为相似。这是对我人生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啊!历史也可重演,

我一个人,踏着厚实的积雪,淋着寒冷的冰雪,吹着刺骨的惨雪酸风,加上内心的悲伤,心中的委屈,孤独的寂寞,如被抛弃在野外的孤儿一样无助,失望。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走到这种悲惨的地步。泪水,冰水迷糊了我的双眼,放下手提包,打开拉丝,抽出毛巾,把头上,脸上,脖颈的雪水擦干后继续前进。

副队长把我领到二班,对班长说:“章班长,这位是从六处调过来的汪月明,安排在你们工班,你给安排一个床位。”

章班长热情地从我背上接下背包,放在一个空床上,对我说:“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过来的?”

“我从段部出来,搭了一段路的车,在进队的岔路口下车走过来的。”

“你这个同志也太实在了。段部有招待所,住下等雪化了来也不迟,现在工地已停工了。来也是休息。”他边说边帮我打来一盆热水,让我先洗洗,暖和一下再说。”

“谢谢章班长。人事室的同志是叫我在招待所住下,等雨雪停了再找车把我送过来。我看招待所冷清清的,一个人住在那儿没意思,我问好了二分队的位置,在公路边等到一辆中巴车,坐到路口就走进来了。

哟,你们这个房间好暖和哟,你们这个炉子真好,烧得满屋都是热烘烘的。我们还从来没享受过,住在这么暖和的工棚里呢。”我回答道。

满工班的人都望着我,我向大家微笑着点了头,表示了打招呼。好像没有一个人出现不友好的表情,同情的眼光更多一些。也许我一副狼狈相引来了大家的恻隐之心。

“班长,你是哪里人呀?怎么跟我们四川话一个腔调。”

“我们班除了刘二宝是内蒙人以外,全班二十五个人,一半是云南人,一半是贵州人。你是四川人,这下好了,云贵川的人都到齐了。我们成了西南全员班了。

我们都是一衣带水的老乡,你就当我们全是你的老乡好吧。”章班长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一个人开玩笑说。

另一个年龄看起比我还小的人说:“我就住在金沙江的南边,对面就是你们四川,喝的是一江水,穿的是一样衣。说的是一种腔。是真正的一衣带水的老乡哟!”他们几句话把我冰凉的心慰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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