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勃然大怒。
还真是好手段!
竟然是如此藐视皇权律法将人命当儿戏。
想到这背后含义他神色阴沉。
当了三十七年帝王什么没听过什么没看过。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自己刚让人查金家金家的两条线就被封了口。
或许对方是遮掩可是在康熙看来更像是挑衅。
比人命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更多条人命!
康熙知道即便叫仵作去查这两个金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异样。
一个就是意外一个就是投缳。
然后金老头的儿孙都好好的那金氏女肯定也留了亲骨肉。
能慷慨赴死是因为晓得查出来是很重的罪名。
为了保全家族与骨肉他们心甘情愿“意外”而死。
他们的骨肉是骨肉自己的骨肉就不是骨肉了?
十一阿哥……
康熙的心跟着颤了颤。
他夭折了那么多的儿女十一阿哥到底与其他皇子不同。
其他阿哥多是年幼病夭十一阿哥十二岁已经是中殇。
即便是帝王也是人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全无父子情分?
十一阿哥那是宠妃幼子本应像十四阿哥这样娇惯着长大。
可是性情与十四阿哥截然不同乖巧懂事。
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无声无息的害了皇子阿哥?
用饮食做手段?
九阿哥如此。
直郡王府皇孙阿哥如此。
十一阿哥会不会也如此?
康熙看着赵昌沉声道:“给朕查!三十五年之前四所待过的奴才一个个查接手十一阿哥脉案的太医一个一个查!朕不信这宫里真的有人能只手遮天!”
他还没有老糊涂记得清清楚楚九阿哥这边是有太医院的太医与阿哥所的人勾结才能掩住九阿哥身体的真实状况。
要不然日常平安脉早诊断出不对来。
太医院……
让人不放心了……
赵昌带了肃穆躬身应着退了下去。
如此大事本当点个领侍卫内大臣督办。
可是康熙不想。
领侍卫内大臣……
康熙又想起十二公主那面。
之前他答应让九阿哥去查就没有吩咐赵昌查宁寿宫属人。
不知道九阿哥能不能查出什么……
二所中九阿哥气鼓鼓的。
已经是掌灯时分。
舒舒阖上书还没有要哄人的意思。
九阿哥底气不足自己凑了过去。
“爷晓得你心善你对八福晋每次嘴上说的厉害可还是给她网开一面……”
“对王氏你也给她留一条生机你这样可不行小心养虎为患……”
“回头爷去刑部借两卷案宗回来你就晓得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那杀人的花样十个指头数不清比话本子写的都邪乎……”
“要说那种杀夫的这天长日久积怨已深还有个由头可是还有一种谋财害命玩‘仙人跳’的那心黑着就是杀人如杀鸡……”
“你不能只看脸不仅女子这样男人也这样……”
“‘相由心生’这句话就是扯淡歹人还在脸上刻着两个字儿呀……”
他开始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是东扯西扯的就带了认真。
舒舒也不嫌啰嗦做出仔细聆听的模样。
“人心险恶你想的太简单了!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九阿哥说到最后做出了结论。
不过想到董鄂家内宅太平董鄂家这一支人口也单薄兄弟齐心舒舒没有机会见到什么阴私。
他就道:“你是家里日子简单不少人情世故都是从话本子上来的那些不少都是教化人向善的没有什么真正的恶人这坏人啊比你想象出来的还要坏……”
舒舒虽被“小瞧”可是并不恼反而感觉很新奇。
九阿哥成长了。
挺好的。
往后兄弟需要他看着妻子需要他庇护就担当起来吧。
她轻轻凑过去趴在九阿哥肩膀上轻声的说着“真心话”。
“我实际上是存了私心了怕格格的位置空出来皇上和娘娘再指了旁人来……”
“我不乐意把爷分给旁人……”
九阿哥听着耳根子滚烫心里的不满一下子散尽。
就像是开水冒泡泡。
心里热乎乎的。
他将舒舒揽在怀里嗔怪着。
“你傻不傻啊?傻不傻?难道爷是木头人不成?旁人叫干什么爷就干什么爷就不能自己拿主意?就算汗阿玛与娘娘指了旁人来爷不想搭理谁还会将爷绑过去?”
舒舒拉着九阿哥的手面上也带出不痛快。
“爷其实我刚才心里也恼了也后怕来着……”
“她学着我做妆容身上也是玉兰花味儿还有个前院的姚子孝跟她里应外合要是爷哪天喝多了歇在前头把她当成了我那爷冤不冤?我也要哭死了……”
九阿哥轻哼道:“别信那些酒后乱性的屁话爷是男人也醉过酒爷还不晓得?真要喝迷糊了那根本就乱不起来;乱得起来那就是心里明白装糊涂呢……所以你这心就搁肚子里吧……”
两人挨挨蹭蹭的气氛就炙热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也粘稠。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呼吸的热乎气将脸都给烧红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好好的夫妻眼下就有些偷不着的样子。
也不熄灯九阿哥将人拽进了幔帐里撂下帐子就是做起小学问。
不能尽心更添渴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