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抱着舒舒躺了嘴巴里念叨着时间。“还要足足三个月总要二月底三月初了……”
即便再舍不得两人也不好真在一个屋子里歇下。
舒舒整理了衣裳下了炕小声道:“好事不怕晚爷只管养精蓄锐……”
九阿哥也跟着下来磨牙道:“好啊这是下战书?爷到时候可要好好同你论个短长……”
外头三更鼓声响起两人一人去了东稍间一人还在西稍间各自安置。
躺到炕上的时候舒舒想起了何玉柱与姚子孝。
何玉柱还没有回宫。
想也正常慎刑司在皇城中间隔着一个宫门。
就算是问出来也要明天宫门开了才能再进来。
正如舒舒所想次日一早何玉柱才回来。
舒舒与九阿哥梳洗完毕正用着早膳。
何玉柱衣裳都是褶子眼珠子都是血丝瞧着样子竟然是熬了一晚。
他带了姚子孝的口供。
九阿哥接过来看来神色却是怔住好一会儿才露出为难之色递给舒舒。
“你也瞧瞧爷之前倒是想差了……”
他之想到了赫舍里家与索额图的念念不忘的也是抓他们的小辫子。
舒舒接过来也是带了讶然。
还真没想到会是他们家。
钮祜禄家。
九阿哥摆摆手打发何玉柱下去带了烦躁:“怎么办不会牵扯到老十身上吧?”
舒舒没有回答落在口供上。
上面有一条“胞妹为公府户下人”。
旗人的“户下人”就是家奴。
“户下人”最早的来源是战争俘虏。
可是天下承平日久现下的户下人多是平民“卖身为奴”。
这应该就是姚子孝中秋节前探望过的亲人。
竟然是胞妹?
从没有听他说过。
之前姚子孝的亲缘关系就是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堂兄是八阿哥的哈哈珠子太监。
“公府是公府十弟是十弟别说现下当家人阿灵阿就是还是法喀也攀咬不到还没有领差事的皇子身上……”
舒舒道。
九阿哥觉得有道理随后就恼了。
“阿灵阿这家伙什么意思?因为前头指婚不成的事才做这些小动作要挑拨咱们夫妻情分让二所不安生?”
舒舒觉得这是内宅手段。
真要阿灵阿算计人以他之前的例子在会比这个更阴毒凌厉。
况且真要说起来舒舒与他并没有利益关系。
就要报复也应该是对着佟家去。
董鄂家不是软柿子。
阿灵阿没有理由为了前事弄出这些来小打小闹还是不利索的手段。
不管幕后是阿灵阿的夫人还是他的长女为了就是给舒舒添堵对付的不是九阿哥。
她们所仗得都是阿灵阿的势归在他身上也不算冤枉。
舒舒在意的是别的。
姚子孝与何玉柱他们不一样。
不只是名字还有骨子里的做派。
看着不像是贫寒人家出身。
可要是家境过得去也不会堂兄弟两个都做了太监。
其中有些诡异之处。
犯官之后?
或是书香门第家道中落?
那也不应该走到这条断子绝孙的路。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公府要使唤人了就正可好找到亲人辖制住了姚子孝?
“爷公府不单单插手阿哥所怕是有往宫里安置人手之嫌还是禀御前吧……”
舒舒想了想道。
这不是私仇。
宫里跟筛子似的。
早已成了内务府包衣的宫廷。
这没有法子谁叫这宫里执役的都是包衣。
如今看来上三旗的勋贵也没闲着。
九阿哥关心则乱依旧犹豫担心牵扯到十阿哥身上。
“汗阿玛不会迁怒到老十身上吧?”
“万一这其中还牵扯到先皇后与贵额娘呢……”
九阿哥想的多些。
“越是如此才越要摊开来讲……”
舒舒带了鼓励道:“就跟爷不是郭络罗家的皇子一样十弟也不是钮祜禄家的皇子十弟已经失母外家疏离处境可怜正好可以全心全意的依靠信赖皇上……”
九阿哥摇头道:“哪里就用得着汗阿玛?有爷在旁边看着还能让谁欺负了老十不成?”
舒舒见他还不开窍无奈压了音量:“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么多个皇子阿哥不凑过去皇上怎么会放在心上?小的一茬马上也起来了这个时候不争宠往后想争也晚了……”
儿女争宠与妻妾争宠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刷存在感。
而后投其所好。
康熙既是爱操心乐意做个慈父那就让他多操心好了。
九阿哥眨了眨眼才明白舒舒是这个意思。
“可老十马上大婚还立不起来这样会不会太寒碜……”
舒舒道:“别说是大婚就是头发花白在皇上跟前也是儿子……”
十阿哥的身份在这里即便成不了受重用的皇子可也不能离御前太远。
立不起来不怕直接变得透明了让康熙安心也是稳妥的一条路。
否则真要被钮祜禄家缠上说不得真要受牵连。
九阿哥举一反三想到自己身上跟舒舒嘀咕着:“那爷之前想左了还想着汗阿玛不耐烦爷往后就少往御前去内务府有事情就找马齐去……看来往后还得多往乾清宫多跑两回……”
舒舒点点头。
不耐烦也是一种情绪。
挺好的。
所谓包容度就是这样一点点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