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
看见西蒙先生这身装束的时候林奇的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个词要知道昨天才闹出了一个纳加利尔青年党的事情他们的口号似乎就是驱逐外国人。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这个口号非常的微妙并不只是简单的驱逐“外国人”那么简单浅显。
普雷顿商行或者说在纳加利尔定居的这些外国人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纳加利尔统治阶层中一个新生的外来的统治群体。
他们通过掌握着贸易权和控海权把持着纳加利尔的进出口贸易同时他们又获得了统治阶层的认可在加深了权力和财富的苟合之后他们成为了上层社会里新的一员。
他们这些人早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外国人了他们代表的其实是一种因财富而诞生的特权或者说就是权力。
赶走外国人就能拿回他们丢掉的东西了吗?
并不会因为无论是否存在这些外国人不考虑普雷顿和海盗们的关系只是单纯的讨论贸易商业市场这部分权力也不可能落入普通人的手中。
因为分配权力和财富的人还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统治阶级里手握权力的人还没有发生改变他们从外国人的手中夺回的东西一转眼又会被分给别人。
所以他们要夺回来的不只是商人手中的那些东西至少现在还不是。
这只是一场觉醒甚至从某种层面来说是为了更强烈的觉醒所产生的一种铺垫是对统治阶级的一种反抗。
当然不管这个口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这么深远其实这都反映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外国人始终是外国人不会因为像是西蒙先生这样的人娶了本地的女人生了混血的后代穿着本地人的衣服履行着本地人的风俗习惯他们就会认为这些人是自己人而不是外国人。
一旦社会发生动荡这些潜入了人群中的外国人立刻就会被揪出来他们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这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他为林奇介绍着自己的家人看上去他很爱自己的家人。
他手臂紧紧的搂着他妻子的肩膀如果他妻子的眼睛里没有惊疑小心困惑之类的神色……
他的另外一只手紧紧的牵着他孩子的手如果他孩子的眼睛里没有闪现过某种茫然和惊喜以及其他一些什么……
或许林奇就真的信了。
幸福的人的幸福不是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快乐由内而外的幸福。
眼前这两个人都没有。
林奇对这些事情不太关注他可不想知道别人夫妻之间的感情是否和睦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西蒙先生就松开了手。
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儿子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表情都在展示一种叫做“笑容”的状态但这个笑容是冷漠的“我要和林奇先生谈一谈大人们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到处转一转省督的房子可不是这么容易来的。”
不容拒绝的眼神让少年几秒前满腔的喜悦逐渐的冷却没有任何改变他低着头表示了臣服。
和林奇以及他的父母告别后年轻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西蒙先生的妻子则跪在了茶几边上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就是纳加利尔女性的社会地位非常的低就算一个女性出生于望族也很难改变她在家庭中的地位。
可能家庭背景让她能够比大多数女性的地位高但也仅限于此家庭是丈夫的天下男性主宰一切!
等西蒙先生落座了一会之后他斟酌着开启了这次的谈话“林奇先生没想到上次我们见面并不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句话是他的真实感受上一次他和林奇对话时带来的是来自普雷顿商行的邀请他内心里甚至不希望林奇能够成为合作伙伴。
原因很简单每个地区每年的产出和市场都是有限的多一个人来分每个人就要少分一点钱而且林奇还就在这里他会从西蒙先生的口袋里拿走比他从其他地方拿走更多的财富。
这些财富原本都是属于西蒙先生的好端端的多出来一个人要瓜分他的收益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林奇拒绝了他的邀请他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和普雷顿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在加入了一些主观的感情色彩去转达林奇的话。
现在林奇坐在这里普雷顿先生消失了普雷顿商行也成为了过去这难道还不足够人们感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