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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个……属下不会啊。”他不想去做强盗啊,一点儿都不想。
“嗯?”离秋叶一眯眼儿,“你刚才不还说我有什么吩咐,你就立即给我去办成么?怎么这会儿说不会了?算了,看你这模样,也不好意思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我还是叫残歌去吧。”
云烈:“……”
让王爷去做强盗?还只是抢劫二十两银子?就算是二十万两,王爷也不见得会去吧?不对,王爷可是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呢,肯定不会!可是,这要求若是王妃提出来的,那就说不好了。
得了,这事,还是他来办吧,谁让他是当属下的呢。
“王妃,是所有银子都抢过来吗?”
“不,给她留五百文铜板,找人时时刻刻盯着她,我要让她饿不死,也吃不饱!”她要让路氏白天做乞丐,晚上睡破庙!看她以后还知不知悔改。
“属下立刻去办。”
“还有,她身上还有些手饰,也都一并抢过来,拿到当铺去当了。”
“是。”反正都是王妃自己以前张罗的手饰,云烈自然点头,哎,枉族长掏了二十两银子,没想到,到最后,都进了王妃的腰包了。
不过,路氏那是活该,早就应该被丢到外头去吃苦头去了,都让她安稳了那么多日子了,也该够了。
云烈这头刚出门口,便被靳残歌给叫住了,轲儿已经睡下了,他是出来找云烈有事交代。
“爷,您有什么吩咐?”云烈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秋叶呢?”他看到云烈从厅堂出来,难道秋叶也在里边?
“回爷,离姑娘在厅堂呢。”云烈回答,在外头,王爷可不允许他们这些属下叫王妃,这也就苦了他们了,人前叫离姑娘,人后叫王妃,有时候舌头转不过弯来,王爷那一记冷刀子,他都没办法承受。
“嗯。”靳残歌应了一声,“你立即派人去盯着路氏那个女人,再让她翻出什么天来,你就提头来见。”
“唔。”云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个儿凉飕飕的脖子,一个路氏,就让他提头来见,这什么主子啊,有这么苛刻属下的么?
“爷放心,离姑娘交代了,让属下把路氏身上的银子首饰都抢回来,只给她们留五百文铜钱。”
“原来她已经交代了?”靳残歌点了点头,怪不得让他去哄轲儿睡觉,自己把云烈留了下来,他斜了一眼云烈,“五百文太多了,五十文就可以了,再给她们弄几个破碗去,以后用得上。”
这……云烈无语了,刚才还觉得王妃狠,没想到,他家的王爷更加狠,五十文?能做个啥?还给破碗,这不是指明了让她们沿街乞讨去么?
“爷,离姑娘说给五百文,只给五十文的话……”
“怎么?你同情她?那个贱女人敢这么欺负我的女人,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给五十文我都嫌多了,少啰嗦,把她们那些能值上银子的衣服,都拿去烧了,既然都在做乞丐了,穿那么好做什么?”
……
云烈暗自咋舌,连衣裳都要烧掉啊?好吧,王爷下令了,他也只好这么做了,不过,他怎么发觉,王爷最近的话,似乎多了,往常一年都没今天一天说得多。
“把路氏那间房子去给推了,做得像一点,别被人发觉了。”
“是。”连后路都给人家堵死了,哎,王爷啊,您这样……好吧,平时在战场上,王爷也是这样儿的人。
这边,路氏的事情,刚刚算是平息了,那头,花家老娘哭得凄惨,族长刚回到家,便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咋回事儿?锐儿,是你媳妇儿出啥事儿了?”怎么家里头,还请来了大夫,族长一看这么多人都围在了他大儿子的房门口,顿时急了,赶紧甩开扶着他的田钝,急匆匆地跑过去扒开人群,大儿媳妇的肚子里可还怀他家的孙子呢,可不能出事儿啊,不然,他也不要活了。
当他扒开人群,看到大儿媳妇跟大儿子,二儿子跟二儿媳妇都站在门口,他可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好事儿就好。
可是……这家里边的人都好好地在外头站着,那他们大儿子房里边的是谁?连大夫都来了?
“爹,你可回来了,花大娘跳河了,幸好俺跟二弟种花生回来,碰巧瞧见了,不然,可就是一条命啊。”田锐一见自己的爹回来的,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刚才,他都不知道有多紧张呢,多怕一个弄不好,花大娘就在他的房间里头断气了。
“花大娘?哪个花大娘?”族长没听明白,是谁跳河了?
“还有哪个花大娘,俺们村就一个受丈夫欺负的花大娘呗。”族长的大儿媳妇站了出来,指着来看热闹的人群中的花有田,这是什么男人啊,简直是个孬种,自个儿的老娘被媳妇跟丈夫硬生生地给逼得跳了河,竟然连站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不就是秋叶妹子家长工花青田的老娘,一直受欺负的那个。”
“是刘大妹子?”族长听到大儿媳妇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了老花家那个刘婆子,这是咋地了?咋还跳河了呢?虽然平时他是有所听闻,这花老头对他媳妇儿,就像对得下人似的,伺候完丈夫,还是伺候儿子媳妇儿,可是这总归是人家的家事儿,他们没闹出来,他也不好上门说道。
这花老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刘大妹子,在梨花村,可算是个好妇人了,性子又出奇地温顺,竟然还能把她给逼得跳了河?
“田钝,你去,把花青田跟妙龄叫来,锐儿,你去把花老头一家给叫来,一个都不准落下,连小娃子都给叫过来,田茅,你去把花家嫁在本村的花菊香,花兰香两家也给叫来。”族长本来还想叫人群中的花有田的,可是一眼望去,哪还有人影,早就跑了。
“哎。”族长三个儿子应声跑了出去。
“大夫,这花大娘咋样儿了?没事儿吧?”那一边,族长的二儿媳妇还在门着刚从房间出来的大夫。
“哎,作孽啊。”大夫叹了口气,再摇头,“人是没事儿,幸好救得及时啊,还有你们湿衣裳也换得及时,不然的话……”这大冷天的,谁能说得准啊,若不是及时被人给过救了起来,这条老条,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大夫,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这救人,本来就是俺应该做的事儿,可是这……花大娘可是真真的着凉了,又呛着了几口水,得静养着,起码得开十天半个月的方子呢,这银子……”梨花村里,谁都知道花老头的为人,这都把花大娘给逼得跳河了,还能再拿出银子来吗?
可是这人都成这样了,不喝药,肯定是不行的,难道要见死不救吗?若是救的话,这药钱谁来付呢?十天半月的药,起码得好几两银子,还得静养着,谁家都是吃不消的啊。
“这……”女人听了大夫的话,也面露难色,他们家,都是公公当的家,家里头连用半个铜板,都得问过她公公同不同意,她可不能保证下来这药钱,“不然,大夫您先别离开,看俺公公的样子,应该是去叫了花大叔一家子了,看他们愿不愿出银子?”
“花老头?”大夫一听花老头,那个老不死的,会肯出一个铜板,他就把头拧下来给别人当凳子坐。
“田家二嫂子,你莫不是开玩笑呢吧,花老头要是肯出银子,还至于把花大娘给逼到跳河了么?”
“这个……不然,您就先等会儿,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夫,您就行行好。”这人,总不能不救了吧,好歹是条人命啊,都给从河里边捞上来了。
她想,这公公总不至于只让人去叫了花老头一家,应该也会把花青田给叫过来的,老花家就花青田一个,算是孝顺的,可惜被赶出了门,这会儿他老娘出了事儿,他总不至于不理睬吧?
“行。”大夫一口应了下来,反正左右也无事,倒不如在这儿等着。
“爹,这是伶子给花大娘换衣裳时,在湿衣裳里头的,您看看吧。”大儿媳妇伶子把一张湿溚溚的纸,递给了公公。
族长接了过来,一看,顿时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个透,这虽然字迹被水给浸得模糊了,可是这大致还能看出个形态来,这不是休书么?
“太不像话了,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刘大妹子一大把年纪了,据他所知,从未做出过啥不好的事情来,就是花老头再过分,也总是忍气吞声地过了,结果,这花老头倒是个行的啊,竟然给那么好的媳妇儿写了个休书?
啥原因?竟然是盗窃?窃啥了?
“伶子,你花大娘醒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