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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你也当成坐月子似的供起来么?妙龄跟小冬竹初来我家的时候,你不是没有看到,孩子饿得都只剩下一口气儿了,面黄肌瘦,怎么?你是觉得我应该再饿着他们,让他们更加没力气干活,让你一个人干,你就心里边舒坦了?你看着妙龄如此凄惨,却并点同情心都没有,反而在我耳边说是非,落井下石,你说我丧天良,我怎么丧天良了?难道我应该杀了鸡,给你这个背主的人吃么?你吃饱了都干些什么?那些力气,怕是都用来想破脑袋怎么对付我和花青田一家子了吧”
“至于让花青田管地里头的事情,怎么,觉得我做错了么?你是觉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气力有花青田一个长年在地里头的壮汉子多?还是觉得自己对田地里边的了解有比花青田这个整天跟地打交道的男人多?你啥都不会,每次种个地,还得看过我怎么种之后,才现学的,你拿什么跟花青田比?”
“你还想跟花青田一家比?你整天趾高气昂地把花青田当成你的下人似的使唤到东使唤到西的时候,花青田有报怨过你一句么?你在妙龄一到我家,就让她进厨房做饭烧菜,完全不顾及她是个在坐月子的女人的时候,妙龄有报怨过你一句么?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们是我离秋叶拿着银子雇用来的长工,不是来我离家吃白饭的,人家敬你,你倒觉得是理所应当了?每天有个什么好菜,都往你自己和麦粒的眼前放着,连我跟轲儿都不顾及了,你有个做下人,做长工的模样吗?”
“你连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都不知道,还敢说妙龄是践人?如果妙龄是践人,那你路水水是个啥?吃里扒外的狗吗?哦,不,人家养一条狗,都知道是主人供它吃饱,会替主人管家,可你呢?背着我,跟喜迪奇搭上了线,还想着把我离家地里头的菜,偷偷地卖到云萃楼去?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离秋叶是心善啊,对着背叛了我的人,还给了银子,给了吃的穿的,还连家具都给了,你说,你被赶出我家的时候,是不是连我家米缸里头的米,都给拿光了?你还说我是践人?我要是践人,你早进县衙大牢了!”
“啥,连米都拿光了?”旁边的人一听,惊住了,发现自己不应该出声的,才捂住嘴巴。
这梨花村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要不是我还在地窖里放着备用的米粮,你是不是就看着我离家上上下下饿肚子?你当我不说你,是胆小吗?那是我看着你还有两个孩子,见他们可怜,你以为是为了你吗?路水水啊,路氏,你做了那么多肮脏不堪的事儿,竟然还敢来惹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离秋叶连喜迪奇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妇道人家吗?”
“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让皇甫觉立马派人过来,把你丢进牢里吃牢饭去!我连县令大人那边都能大呼小叫的,还差你一个妇道人家吗?”
“再说说豆腐坊吧,怎么,觉得我应该把豆腐坊给你?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若华婶子可怜你,你以为我会雇用你一个寡妇?我去找若华婶子,她第一个就想到了你,结果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给她丢脸!”
“你说,难道你就没偷偷地去找过豆腐秘方?告诉你,谁都别指望找到豆腐秘方,因为那早就被我烧了。”
路氏听到豆腐秘方被烧了,顿时脸色一白,那喜东家还指望着她把豆腐秘方给偷来呢,她还指望着拿豆腐秘方换银子呢。
“怎么,害怕了?是不是又跟喜迪奇做了什么坏事儿?让我猜猜,想偷豆腐秘方是不是?觉得正叔家做出来的豆腐比别家的嫩滑,是不是?你做梦吧你!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想着要占为已有,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只有你路氏一个人是聪明的吗?”
“你……俺才没有。”路氏心急地否认,若是照这情况下去,她被赶出梨花村是肯定的了,可是,她不可以被赶出去,被赶出去了,她就没地方可去了。
“你没有?没有就没有吧,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教唆田麦粒,让其他孩子打人,你是觉得自家的儿子德行不好,连带着想把别人家的也带坏?自己到是想撇得一干二净的,让别家的孩子打人,你家田麦粒倒是连手都不用抬一下,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任你指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动动嘴皮子,就有一大帮子人给你出气?就你这样的心肠歹毒的女人,要是还住在梨花村,这村里边的孩子,都得变成什么样子?”
“你成天的好事不知道做一件半件的,坏到骨子里头的心思倒是成堆地往外冒,你这样的女人,在梨花村里边,村里头还有好日子过么?今天东家挑唆几句,明个儿西家搬弄几句是非,梨花村的好日子,迟早都让你给搅和了。”
“你……”路氏很想否认没有,可是刚才麦粒都已经承认了,还说是她教的,她现在否认,根本就来不及了,她不由地狠瞪了一眼麦粒,不争气的儿子,这么点场面,就吓破胆儿了。
麦粒被瞪,吓得赶紧往麦草的怀里缩去。
“你倒我不行,你倒说说,我是哪对你不好了?缺你吃了,缺你穿了?还是缺你打扮了?每天吃着大米,喝着肉汤,吃着好菜,还觉得我对你差了?怎么?想把我这个当家作主的给换下来,让给你来当当,这样你就满足了?”
“我离秋叶为了梨花村,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了?花生能榨油,试成功了之后,我二话没说,今年梨花村大家伙儿一起种,怎么,我差了?我差哪儿了?”
“离秋叶,你是给大家伙儿都种花生了,可是俺家呢,你凭什么不让俺家种?”路氏也是个不服气的,一口气又嚷了出来,村里头大家伙儿都种上花生了,就她家里没有花生种子,她离秋叶竟然连说都没说一句,还敢说她不差,她哪好了?
“我离秋叶啥时候不让你种花生了,怎么,去年一个年头都在我家,你倒是连花生都不会种了?你这脑袋里边,装得是豆腐渣子吧?”
“没有花生种子,俺怎么种,离秋叶,别以为俺不知道,村里头有几户人家,买不起花生种子的,你都给人家送去了,凭什么俺家没有。”
路氏这话一吼出,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抽气声,天哪,见过不要脸的,怎么也没见过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难道路氏的家里头连几斤花生种子都买不起了吗?
“路水水,你家吃的喝的也不差吧,会连花生种子都买不起?俺前几天都还看你家在吃肉呢。”一个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路氏的脸就一顿骂,“梨花村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幸好这里都是俺们本村人,不然,以后谁家的闺女还嫁得出去?”
离秋叶听了那妇人的话,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你家买不上花生种子,还得让我离秋叶送上门去?你也不打听打听,花青田送花生种子上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家?人家家里头,只有一个妇道人家上要照顾八十岁老母,下头只有几岁的娃子,中间连个壮劳力都没有,你想跟他们比?我还让短工去帮着他们种花生了呢?怎么,也要我请短工给你路水水把地里头的庄稼都给包了?你的脸皮,怎么就能地围墙还要厚呢?”
“离秋叶你说得倒是好听,你去年不是还给田正他们送花生种子去了?难道人家田正死了不成?家里头没男人了?”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离秋叶怒喝一声,特么地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成是病猫了?
“你特么地,臭嘴里边再敢不干不净地,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拨出来喂狗,你凭什么跟正叔他们一家子比?啊?路水水,人家正叔一家,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从没要过的回报什么,我给几斤花生怎么了?我就是天天给他们吃的用的,你也管不着,再说说你,你怎么对我的?吃里扒外,心里头不知道诅咒我几百几千回了吧?我凭什么对你好?你算个什么东西?以前就只是一个长工,一个连契约都没有的长工,不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被我赶出门之后,还不知道收敛,整天在村子里兴风作浪,你还指着我给你送花生种子?你怎么不指着老天爷给你家门前下场金子雨?”
“我一个有爹没娘的小姑娘,都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懂得正叔一家对我的好,可是你呢?若华婶介绍你到我家作长工,你不知道感激,我天天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不知道感恩,还整天想着怎么把别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你爹娘都是怎么教你的?”
“现在倒是把你自己的那一套龌龊的,都教给自己的儿子了,是想让他也跟你一样儿的卑鄙无耻,让人唾弃吗?”
“姓离的,你骂够了没,俺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了,不就是拿了你家几颗菜去卖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家是缺那几颗菜了么?你说俺傍上喜东家了,俺怎么就不能傍上人家,人家是县里头的大户人家,有钱有势有地位,你有个啥?水往底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谁不知道的道理啊,俺有啥错?”既然都已经闹到这步田地了,路氏也不再委屈着自己,麻溜地站了起来,指着离秋叶就叫骂着。
“所以,你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离秋叶只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离开我家之后,再走进喜家去,谁会拦着你,可是你怎么做的?想把我离秋叶的那些个东西,都偷学去给喜迪奇去,你这叫个啥?还说你没错?你这要是上了公堂,你知道要吃多少年牢饭吗?”
“我也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像你这种已经扭曲了心性的人,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而已。”
离秋叶冷笑一声,也不再理睬她,转头看向族长,“族长,至于你要怎么处理路水水,你是族长,就由你看着办吧。”
教训完,该是时候看狗咬狗了,这族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她有几句话,就是间接讲给他听的,有皇甫觉那个县令大人给她撑着,看族长能拿她怎么样。
族长心肝一抖,终于轮到他了,路氏这女人是留不得了,不然,他这族长之位,肯定保不住,于是,只能狠下心来。
“路氏,你勾结外人,背主弃义;此一罪,你教唆孩子,伤害他人,此二罪;你偷盗东家之物,变卖云萃楼,此三罪;你勾搭汉子,给自己的丈夫抹黑,害丈夫被人打死,此四罪;你在村子里散播谣言,污蔑离秋叶清白,此五罪,你可有话说?”
路氏傻眼了,族长不是应该站她这边的吗?为什么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