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节操什么信义必然是有奶便是娘谁给的好处多他就会跟谁干!”赵哲冷笑起来。
“正是如此。相比起李续马学士的份量自然要重了许多!”萧诚道:“而且皇宋对于肯降伏的外族一向都是极其优容的这一点禹藏花麻也是清楚的。能搭上皇宋的梯子抱上皇宋的大腿他干嘛还要跟一个朝不保夕的李续合作呢?”
“这个禹藏部族这些年来对大宋的边境也是不停地在骚扰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赵哲狠狠地道:“想来这一次马兴定然会许诺给他一场大富贵。”
“算不上大富贵。”萧诚笑道:“一个空头的官职品级再高又有什么用禹藏花麻本身也不会在乎但我们愿意提供给他的物资以及全面与他通商才是他最想要的。”
赵哲点了点头皇宋对于这些地方实力部族在交易方面一向是限制的日常用品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是一旦涉及到战略物资那就难了。除了用战马来换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其它有价值的东西随着李续的崛起战马交易都被截断了这些人的日子也就过得更加的艰难。
如果这一次打垮了李续禹藏控制的地盘可就与皇宋秦凤路直接连接上了那交易就再不受限制如此一来能从大宋这边得到源源不绝的补给在与木占、瞎药的争斗之中禹藏不说打赢至少能保住现在的地盘。
“只要禹藏反水萧长卿便能直捣兴庆击败李续了。”赵哲呵呵一笑道:“要是活捉或者杀了李续长卿的功劳可就了不得了不说一举得上横班至上一个殿前都指挥使那是手拿把攥的。到时候就可以把长卿调回汴梁来做张超的副手好生地整顿一下上四军。”
说到上四军赵哲仍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崇文你也是清楚的不仅仅是上四军汴梁周边驻扎的部队都不成样子了。现在的皇宋军队典型的是枝杆强中枢弱这就是祸患的根本当年大唐为什么没落不就是中央军事力量薄弱而藩镇军事力量强吗?再这样下去我皇宋便会踏上唐的老路。整顿中央禁军已经刻不容缓。”
调自己大哥回汴梁那是万万不成的。
萧诚在心里腹绯了一句嘴里却道:“殿下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李续盘踞西北多年势力不弱击败他容易连根拔起可就难了。而且这是牵一而发动全身的事情我们这边一打起来李度只怕要发疯。”
“刚刚你不是说马兴那里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吗?更何况到了这个时候朝廷必然也要动员河东军队的。”赵哲道:“官家看不到这一点东西两府的相公们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殿下您忘了辽人了吗?”萧诚道:“您觉得辽人会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我们收拾李续而没有动作?耶律俊、耶律珍这些人哪一是善类?”
赵哲目光炯炯地看着萧诚道:“你觉得河北路这一次也肯定有事?”
萧诚一字一顿地道:“殿下我不敢打包票唯一敢说的就是一旦有事那就是大事。我怕崔枢相过于乐观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正在进行中的轮换先停下来把有经验的军队先留在边境线上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
赵哲沉默了片刻摇头道:“包括信安军在内的现在只怕也已经动身了崔昂也算是老军务了想来会安排妥当的。”
听到赵哲如此说萧诚顿时沉默了下来。听这口气只怕崔昂与眼前这位殿下已经达成了什么默契。而荆王也急于想把边军上自己的心腹轮换进京来。
自己想要停下这艘已经动起来的大船只怕已经是不可能了。
“殿下何不缓一缓?”过了好半晌萧诚才开口道:“过于锋芒毕露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战略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此言大谬!”赵哲还没有说话坐在右侧的一个青衣老者已经是不屑地站起身来逼视着萧诚道:“眼下局面殿下只有奋勇向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眼下一退便是大溃败的局面。”
萧诚叹了一口气:“便是大溃败又如何?这是输给了官家又不是输给了楚王!不丢脸。”
萧诚这一下干脆是撕开了所有的伪装直接了当地说出了眼下赵哲面临的困局。
其实楚王不足惧也。
所惧者唯官家耳。
向官家认输有什么要紧的呢?
赵哲两手握住椅背青筋毕露半晌才对萧诚道:“崇文我知你所想但时不我待我不想这样的局面一直就这样僵持下去如此只会败坏国事。如果陕西路速胜可能避免这种状况?”
萧诚摇头:“殿下我认为不可能。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到时候河北路会先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