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勇匆匆告辞离去从他脸上的表情萧诚能猜到这位边地悍将此时心中的惶恐。
一辈子都在与辽人打交道的他第一次飞黄腾达到了皇宋的核心区域便结结实实地被人上了一节什么叫做居心叵测的课不知不觉便踏入到了对方觳中。
这与行军打仗完全不同呀!
在战场之上谁想让陶大勇坠入陷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诚很同情这位年过五十的将军。
说句心里话他这样的人就不该来汴梁。
来了汴梁也该激流勇退就此退出军界交出兵权然后拿着官家的赏赐回乡去当个小地主。
想要在汴梁立足只怕不得善终。
皇宋一直以来本来就对武将提防得紧。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武将造反可就结结实实地能造成破坏的。
数百年前皇宋的开创者不就是在陈桥驿皇袍加身吗?
武将贪财不要紧但万万不可贪权更不能毫无顾忌地往诸如荆王这类人身上靠。
可惜初入汴梁的陶大勇不懂。
希望这位边地悍将在吃了这一记闷亏之后能幡然醒悟。
他回去之后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处理那个给他出主意的幕僚而应当是快快地向官家写一封乞骸骨、恳请解甲归田的表章如此一来事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不过当着荆王殿下的面萧诚可不能如此贸然地给对方出主意。
再者自己就算出了这个主意陶大勇又凭什么信任自己认为自己说得就是对的呢?
“崇文说说西北的事情!”赵哲身子侧倾目光炯炯地看向萧诚:“你刚刚从西北回来知道那里具体的情况说句实话对于地方官员的表章我向来是只信个四五分的。”
萧诚点了点头道:“殿下我离开延安府的时候事实上马学士已经稳定住局面了。李度毕竟实力有限突然一击得手再想向前可就实力不足了李澹将军布置的防线已经死死地将李度挡在了延安府外侧不出意外的话李度的攻击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绥德地区的损失是无法挽回了?”赵哲道。
“是!”萧诚道:“李度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占据绥德地区一旦马学士缓过神来必然会组织大军开始反扑所以在占得绥得地区之后李度一直在肆无忌惮地抢掠殿下他抢的可不止是钱财、物资他连人都抢掠走了。绥德地区数十万人丁最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脱得此难!”
赵哲脸色有些阴沉好半晌才道:“马兴送回来的哲子说了一个东守西攻的大致策略但却语焉不详我看了这折子总觉得他有些话没有在折子里说清楚但他给父亲的密奏之中必然是说了的。”
看着赵哲的模样萧诚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对于赵哲这样的人来说不能掌握一切情况通盘了解全局布置的话他心里就一定然是百爪挠心。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强烈的权力欲。
“殿下”
“你知道这里头的详情对吧?”赵哲问道。
萧诚稍微挺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几人赵哲却是摆手道:“尽管说不妨事这里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殿下可知禹藏花麻这个人?”萧诚问道。
“当然知道青塘之地一个颇具实力的吐蕃贵族不是说他已经被李续拉拢了吗?”赵哲看着萧诚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马兴图谋的是这个人?”萧诚笑道:“正是。禹藏花麻在青塘被木占、瞎药压得无法翻身岌岌可危李续这个时候去邀约对于禹藏来说却是一根救命稻草。禹藏部族穷得叮当响他需要钱财需要物资需要武器否则他迟早会被木占或者瞎药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