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喘息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水湮没,可是偏偏又不能立时就死了,这样的折磨,生不如死。
一直身处在黑暗中的千婳。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亮光,接着就好像眼睛都能清晰地视物了,但是片刻之间,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进入了梦境,因为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地方和不熟悉的人。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高可及腰的奇花异草,那色彩缤纷,花儿们的姿态、品相各有不同。使得千婳大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花花草草的香气熏染着花丛深处的她,这美景令她一时间也沉醉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男子发问的温和嗓音,“小姑娘,你是谁?怎么误闯到我的园子里来了?”
这样的问话萦绕在耳边仿佛似曾相识一般,对方问得温文。她自然也要答之有礼。旋即转身的刹那,千婳一时怔住了。那人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自己身前三步的地方有一个身着紫色流仙蝉翼裙、约么十来岁大的小姑娘。
千婳心下轻笑,不禁埋怨自己怎么总是这样糊涂:可不是,小姑娘?千婳呀千婳,你都快十七了?还是小姑娘吗?
她望见的是那个小姑娘的背影,却仍旧找寻不到发问男子的身影,小姑娘好似看见了那人的身影一般,也不屈膝行礼,漠然清冷地回了一声,“我在找我哥,他说要采摘最好看的花给我,可是他言而无信。”
千婳惊闻小姑娘对兄长理所当然的埋怨后,花间传出了那男子故我的儒雅嗓音,“世间万物皆生灵韵,小姑娘怎么竟想着夭折他物的生命,成全自己一时的悦目之感?”
“我喜欢,不干你的事。”小姑娘说完此言,千婳就见她扑奔着庭院中最最普通的一盆花朵跑了过去,远观并不甚清楚,但是小姑娘的冲劲儿摆明是要摘下那对花朵的意味。
千婳顿时也为了小姑娘的任性有些不忿了,她认为男子说得不错,但凡是活着的生命就该有它们应得的尊重,所以疾跑几步,也跟了上去。
就在千婳追上小姑娘的脚步一刻,小姑娘的手已经伸向那对花朵的花萼,像是想要一气折断了它们。此时千婳才看清眼前花朵的真正轮廓,刹那间惊愕地怔住了,甚至忘了自己是要去阻止小姑娘的。
一道疾风刮过,男子模糊的身影直立在花朵和小姑娘之间,千婳下意识地抬眸,想要看清自己对面站着的男子模样,虽然看不清,但是她认出来了,这便是那个,姐姐再三叮嘱,自己不许接近的男子。
可这时的她似乎才发觉,她原本不该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受到风吹牵累的,脸边的发丝却被风吹拂的扬起,立时惊醒,想要再去看看眼前的那对花朵。
只不过,人是物已非,那个小姑娘仍在千婳仰望的视线里,她坐倚在一扇小窗的窗框上,两腿垂在窗外,目无焦点地冥思着什么。
千婳观此情景,正看的出神,就有一道清脆的嗓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你姐姐说得对,你压根就不该对那男子和他身后的东西感兴趣。”
这个声音千婳认得,不禁有些气恼,每每自己想要看清梦境中的奇怪人和事时,总是有人会“拖”自己出去。这一次好不容易没有了,那个疯丫头却来搅局。(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