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子倒没有注意,如今大难当头,他终究是千年之前的人物,心地比起这几代人来,心地要“纯洁”一些,一心所想的,也就是如何使正道避开此劫而已。
白蒙和水镜上人随意说了几句,虽然是没有切到正题上,但各自都是眉头紧锁,神色堪忧,不再多说什么了,立刻领着天龙子和乾虚子进入山门。
方一进山门,就见满天星斗闪耀,数亿飞剑在苍穹之盘旋,原来这太清派已经开了大阵。他太清派的山门只有一个大阵,只是这阵又有三个层次的变化,根据局势的不同,平日里只开第一层,紧迫之时,才开第二层次的变化。
此时,白蒙灵识一扫,已经知道太清派已经将这乾坤凶神阵开到了第三层次,此四人都是深悉阵法大道,一进入阵,到这阵法相了得,谁也不敢擅动。
不过片刻,金玉真人和金凤散人已经踏着飞剑前来,他们脚下飞剑独特,如玉似水,晶莹剔透,内更有万千星光闪烁,和这大阵浑然一体。
“灵宝宗主,我们终究还是有再次相见之时!”未等金玉真人开口,金凤散人已经先行一步,来到白蒙面前,和白蒙稽首问礼。
自从金凤赠鞭决别,两人都是多时未见面了,如今这样的时刻下再次相见,白蒙心也是比感叹,苦笑道:“确实如此啊,却不知道散人这些时日过的可舒心?”
金凤散人颇有点可奈何的淡笑,道:“还算可以吧,却是不知道紫罗兰那孩子如今境况如何,金……!”
白蒙见她欲言又止,显然是想问金灵子的情况,只是淡淡一笑,道:“都还好,只是紫罗兰有些劫难在身,但并性命之忧,她仙缘已经断了,不经此难,很难再入大道之门。不得已之处,还望散人见谅!”
“哦!”金凤的声音难掩那一丝失望,不管怎么说,她更希望紫罗兰能够平平安安的。
金玉真人平日里虽然稳重,但今天情况特殊,也顾不得金凤还想继续追问,脚一踏剑,那剑已经陡然爆涨十倍,竟然有六丈余长,和白蒙、水镜上人道:“诸位请上剑来,此阵一开,就算是我派祖师,不凭借此剑也不能安然出阵!”
之数是个玄妙经,玄异,守金刚,破生死,七十二相,故而有玄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七十二变的奇妙。
这乾坤凶神阵生死阵的奥妙,白蒙是可以穿,毕竟藏经宝殿的典籍有不少相关记载,他是很了解一些,可布阵的法器太厉害,他也不穿是什么法器所布置的,心不仅有些感叹。
若要论起玄妙和立阵法器的厉害来,他那天地玄机如意阵必定是比这乾坤凶神阵厉害,只是那又能如何呢?
他和天龙子踏上金凤散人的飞剑,和金玉、水镜、乾虚三人一同穿越大阵,这阵也真是了得,但见阵法相层出不穷,若非是有法剑相庇护,真的是不容易安然恙的走出来。
即便如此,也花费三个时辰才破阵而出,进入太清仙境,白蒙和水镜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两家何尝不是如此,现在都是大阵齐开,就算是如此,那还是提心吊胆的。
刚进了太清仙境,就见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在前方相迎。
清流、昆林、水镜,再加上白蒙,如今这四人已经算是正道的四大实权人物了,齐聚于此,却各自都眉头紧皱,见面的第一声,都是一声幽叹。
白蒙的叹息短促沉重,略能感受到一丝遗憾,清流的叹息凝重而悠长,更显得内心复杂,水镜和昆林的叹息相反,轻幽而绵长。
四个人的心境各自不同,所感叹的也不尽相同,唯独一点是相同,那就是对自己门派的担忧,这种担忧的心情已经爬上了他们的脸,在那眉头上画了一道紧扣的枷锁。
“蜀山派的事情,三位想必都已经听说了,果真如灵宝宗主所言,大魔头出世了,不短不长,恰巧三年之期。虽然不是那玄蛇,可这天蝎也厉害啊,天蝎出来了,那玄蛇只怕也离出世不远了。”清流上人又是一声叹息,这一次,担忧的气氛更凝重了。
“千年之前,九魔出世,游龙子已经抵达大乘期,如今灵宝宗主虽然是游龙子转世,却尚是渡劫后期,来……我道……正道劫数难逃了!”水镜真人忍不住了白蒙,这一刻,他是多么期望白蒙是大乘后期的人物啊。
昆林上人也忍不住了白蒙,道:“幸好宗主在此,我们多少还有些依靠,否则,那真是量灾劫了!”
清流上人也是点头颔首,挥袖请白蒙道:“宗主,此事只能仰仗你了,还请先行一步,到金霄殿商议!”
白蒙暗自咒骂:又要把我当枪使唤,美的你们三个,搞急我了,我找个地方躲他三年五载,任你们造孽去。
心这样想,脸面上却平淡不惊,道:“此事非我能抗,清流上人乃是此次召集之人,当为长者!”
本来还以为清流上人会卸一番,哪里知道这清流上人顺势应承下来,稽首道:“那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三位请随贫道前往金霄殿,密谈对敌之策!”
白蒙和昆林上人相视一笑,这种心的话,也不用说出来了,大家心领神会即可。
到了金霄殿上,果然如乾虚子所想的,真的没有他坐的地方,造孽哦,只能站在水镜上人身后。倒是天龙子身份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清流上人匆忙让人准备莲花座台。
清流、清纹加上白蒙四人,也只有六个人有莲花宝座,清流上人还是坐在首位,待天龙子也坐下来,清流上人便让诸年轻一代两百余岁的月字辈退下。
殿一下子冷清下来,只有他们六人在央团坐,其余人都被喝退,连乾虚子和金玉真人都被清流上人目送离去。
乾虚子暗暗叫苦,他冷不丁的了和自己一样被关在门外的金玉真人,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一次,论到他们相视一笑却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