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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李杨来到库房大楼,楼前除了有一盏稍亮的门灯外,整幢大楼几乎看不见亮光。李杨镇定地看了看四周,小心地进入大楼,电梯灯还亮着,他走进电梯按了十层,电梯无声地向上爬去。
电梯到达十层,门却没开,李杨按了按开门键,门依然没有动静。他感到奇怪,正查看间,突然听到电梯的上方传来一些声响,声音不大但很急促,象是在拆御着什么。李杨凝神谛听,猛然间觉得脚下一空,人似乎要漂起来,他大吃一惊,原来这电梯竟然正往下坠,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此时十楼的电梯井内侧边站着一个黑影,见电梯坠下,赶忙离开。他奔到窗户旁,翻出去抱着一根下水管道,顺着管道迅速滑到三层楼,这里有个平台,他听到电梯坠落底层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大楼一阵颤动。黑影从平台上直接越过围墙,跳进内河,他水性显然很好,没几下就游到对岸。当他湿淋淋地爬上岸,还没走上两步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怎么这么慢?我可等你好一会儿了。”
黑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当下身子一歪,脚站不稳,“扑嗵”一声,又栽进水里。恍忽中,他被拎出水面,抛回到岸上。
瘫在地上的黑影看到李杨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不禁头皮发炸,四肢麻木。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他发出惊恐的叫声,虽然声音有些走样,但李杨还是听出了这个人就是傍晚给他打电话的陌生人。
“你说呢?”李杨不动声色,
“不管你是人是鬼,饶了我吧,我是受人指使,这不关我的事。”黑影哆哆嗦嗦地说。
“是谁指使你的,快说。”李杨喝问道,
“不,不,我不能说,我不能说。”黑影似乎十分害怕。
“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警察。”
“不,不,我不能见警察,不能见警察,”黑影哀求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有钱,我的钱全部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闭嘴,你的生路就是投案自首,此外别无选择。”柯阳正色道。
黑影一楞,稍停,他似乎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仰起头哀嚎道:“老板,我无能,耽误了你的大事,对不起,我先走了。”
李杨惊疑地看着他,只见那人身子一歪,倒伏在地一动不动。李杨急忙将他提起,感觉他鼻息粗重,正浑身抽搐。
“你怎么了?”李杨急问道,一边忙用手抵住那人的背心,试图以能量延续他的生命。
“没,没用了,我…的嘴…里…有…有…毒…药,对…不…起…了……”那人的头重重地垂下。
李杨懊恼地松开手,这方面他毕竟经验欠缺,这时对面的医院里开始人声嘈杂,远处隐约也传来警笛声,李杨想了想,转身离开现场。
快十一点时,正在灯下看书的辛薇接到李杨的电话,心情愉快的她马上就被李杨的话惊呆了,李杨简单地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辛薇吓得花容失色,
“怪不得刚才有电话来,爸爸听后便匆忙出去,原来是医院出事了。阳,你真的没事?”
“没事,你听我说,上午我们谈的事情你有没有对别人讲过?”
“我只跟爸爸说过,要他注意些,怎么了?”
“那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在上海,这件事只有你和你父亲知道。可是马上就有人想暗算我,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凑巧了吗?”
“你是说爸爸把这件事泄露给别人了吗?不,不会的,我一再交代他暂时不能外传。”辛薇着急地说。
“是吗?”李杨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想安静一下理清自己的思路。
“杨,你在哪里?我要见你。”辛薇打断李杨的思索。
“噢,我没事的,你别替我担心。现在夜深了别出来,这件事我要再琢磨一下,记住,先别和曹院长说今晚发生的事。”
“为什么?”辛薇疑惑地问,
“有些情况很复杂,或许你父亲还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他有可能好心而办坏了事情。”
“那好吧,但是杨,不管怎样你都要保重。为了我,好么?”辛薇生怕李杨有个闪失。
“放心吧薇薇,这两天我把一些事处理完就去找你,我带你去一处山野玩,那里有许多孩子,还有一座寺庙,可有意思了。”
辛薇含着幸福的泪水放下电话。
李杨安慰了辛薇后急忙给孟云挂电话,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人接听,李杨心里紧张起来,为孟云的安全担心。他整夜都在思索着一些细节,由于这里头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因而李杨一时也无法作出结论。但他知道对手已经盯住自己,按照这件事的严重性,对方应该是坐立不安的,他相信对方很快就会再跳出来,这样一切就都会弄清楚了。
一夜平安过去,第二天早上,一个显示着云州区号的电话打通了李杨的手机。
“喂,我是杨杨。”李杨以为是孟云打来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一个男人阴森的声音响起来。
“你是谁?要干什么?”李杨一怔,随即平静地问道,
“我是谁你不用问,至于要干什么我想你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