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跟着瑾瑜去了马厩,勤快的帮着放好马鞍。瑾瑜接过马缰绳后,甩给他一粒银角子,把小伙计高兴的连说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出了客栈后,瑾瑜翻身上马,往城外直奔东城门。因为还在街上,速度倒也不快,所以,跟迎面骑马的几个人打了照面。
怎么,案子破了,他还不高兴的样子?瑾瑜看着为首马上的三哥瑾泽,纳闷的想着。本想转开脸儿的,可是见对方完全走神的样子,瑾瑜觉得没必要了。
“三爷,刚刚那女子朝你看,你怎么不理人家?嫌长的丑么?”双方错身而过后,瑾泽身边的一个捕快,小声的问。
“啊?你说什么?”瑾泽回过神来问。
那捕快用手往后面指指,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顺便提醒着,就是那日在城外茶棚里遇到的那个女子。
“瞎说。”瑾泽笑骂着,没在意。可是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勒住马缰绳回头望东城门的方向望去,她今个才走?走的不是来的方向,也就是说是路过此处?
他有把她往那个没见面的高人联系到一起,可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立刻就觉得自己荒唐。算了,先不去想了,兴许正如校尉说的那样,江湖上的人不喜跟公门的人打交道。
等几年后,父亲辞官归隐,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眼下,还是得到四周的村子查查,可还有孕妇失踪未报官府的!
瑾瑜帮着父亲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听着到处都在赞扬父亲是好官的话,心里真的很高兴。骑着马儿出了城门后,心情格外愉悦的策马而去。还没到傍晚的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子,就去找了客栈投宿。
去京城的事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可以慢慢来!所以,她不急着赶路。晚饭没有到外面吃,就在客栈的大厅里用的。要了俩菜一个汤,四个馒头,就坐在角落的位置吃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留县的案子破了,那位方知县还真不错。”旁边桌上的客人边吃边聊着。
“那谁没听说啊,我还知道那方知县原先是宣州知府,因为错判了一个案子,才被贬官到此,不过他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就有福气喽。”另一个端了酒碗,笑着说。
“哎,留县这边运气好,摊上个好县令。可是,好官毕竟是少啊,这里邪教劫持孕妇要把她们开膛皮杜炼仙丹,遇上好官,那些大肚婆才得以免遭毒手。
可是,江下游那边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你们都没听说吧?”来上菜的伙计,也是个藏不住话的,把菜放到客人面前后,夹着托盘跟着唠嗑。
“你们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消息当然比我们灵通,快说说又有什么事?”有好奇的,赶紧追问着。
那伙计回头望柜台的方向看了看,见掌柜的没有不悦的神情,这才放心的告诉;“江下游前几天一艘运货的商船沉了,还死了人呢。”
“嗨,就这个,那还叫新鲜事儿啊,江面上哪年没有发生过沉船的事。”有人听了以后,很失望的嘀咕。
“不是的,那船是被人在底下凿坏,漏水沉的。死的人也不是淹死的,身上的创口也都是兵器所伤。”而且啊,官衙的人去查,据说是夜里在江面上遇袭了。
打捞上来的尸体,也分开放着呢,一边是船上的人,一边说是歹人。”伙计很是严肃的说着。
啊?这样一对比,似乎留县的劫持孕妇案,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毕竟这边死的人少啊。死的几个孕妇,据说是因为拼命抵抗,伤了身子导致腹中胎儿早产,对邪教没了用处,人家恼了给咔嚓了。
“哎,这年头,世道越来越乱了,以后可怎么好啊?”有人痛心疾首的感慨着,其他人也都叹气。
日子过的清贫些倒也没什么,但是生活环境上再不安定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哥,可知道那沉了的船上的货是什么人的?”瑾瑜想到帮过自己的秦义海,有点不放心的招呼着伙计到身前打听着。
“那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好像有人说是信城秦家。因为打捞尸体的时候,捞上来一面镖旗,上面写着呢。”伙计想了一下告诉着,刚说完,就听见柜台那边的掌柜,咳嗽了两声示意他赶紧干活去,这才赶紧的离开。
瑾瑜本来打算摸一把大钱赏他呢,结果人就跑了。
“信城秦家?”她在心里念叨着,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呢?不是多管啊,跑船的本来就忌讳女子同行,说会招惹晦气。那秦镖头却不在意的让自己搭了他们的船。
那么这件事,不去查看一下的话,弄个清楚明白的话,弄得不好,今后那个女人晦气的传言岂不是更加坐实了?
还有啊,那个叫水生的少年和老船家,也不知道是生是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