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老太爷夫妻相伴走过大半辈子的时光,夫妻两人如今已经到达一个眼神,对方已经知晓心意程度。钟家老夫人笑着轻点头,感叹的说:“我们也是儿孙们有出息,不让我们两位老人家操心,才能这般安然度日。”钟家老太爷眉眼沉了沉,轻叹一声说:“唉,我从前对老三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总觉得他精明能干更加胜过兄弟。可惜他却被一个女子所累,多年不得清醒过日子。
幸好他们所生的儿子个个不似他,要不,我想着他那一房的生计,至今都不会得开怀。”钟家老太爷提及钟家三老爷这个儿子,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依然是百感交集,毕竟那是曾经被他信重的儿子。钟家老夫人瞧着钟家老太爷的神色,只要一提及钟家三老爷,他的心意总是难平下去。钟家老夫人笑着安抚说:“我瞧着你是多想了,老三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想要的日子。我们做大人的成全了他,在这事情上面,我们可以安心了。
你想要老三过的那种生活,他不喜欢,也枉然。”钟家老太爷轻轻叹息一声后说:“果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池春闹着要娶十八时,我那时担心过他跟他父亲一样,心思会全用在女人的身上。后来他用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是他父亲,他还是分得出轻重的。”钟家老夫人听他提及钟池春时,她心里悠然一声,笑着说:“可是那时候,还是你主动跟我说,我们做长辈的人,要成全春儿的一番心意。”
钟家老太爷叹息着瞧着她,说:“不成全,又能怎么办。要是日后再如他父亲那般闹得满城风雨,钟家的人,又要用几十年,把落到地上的面子重新拾回来。”钟家老夫人有些嗔怪的瞧着钟家老太爷说:“春儿那是如他父亲那般不知事的性子。”钟家老太爷笑着轻点头,他轻抚着胡须说:“他这一次行事就算得上稳健,去最偏远的地方,用新人之姿,做一番实干政事。不管将来政绩如何,至少让许多人记住了他这个人。”
钟家老太爷眉眼里都隐隐约约有了骄傲的情绪,他官运亨通一世,子辈却无一人有本事能及他的后背,多少让他心里有所失望。然而他在钟池春的身上,瞧到了未来的希望,他觉得钟池春年纪尚轻,这般多磨砺几年,总能磨出一些风华出来。钟家老太爷一脸正色瞧着钟家老夫人说:“这一次不许你再心软,老三两人要是就是再行事不清明,我可要出手重治一二。我不能让他们夫妻坏了我们钟家将来的希望,再说,十八这样的家世,只会给春儿锦上添花。”
钟家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起来,她瞧着钟家老太爷劝慰说:“他们也是要有孙儿的人,有些事情,只要不太过,就这般得过且过吧。”钟家老太爷抬眼瞧着她,说:“你知道我为何早早就把家分了吗?”钟家老夫人沉沉点头,如果不是因为钟家老三夫妻两人,钟家不会早早把四房家业分得这般清楚。钟家老太爷低声说:“因为我早瞧出老三家的性子,是一个相当自我的性情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是男子,有本事一定能创一番事业出来。
可是换成女人的身上,只怕家宅难以安宁。这些年下来,三房一直顺风顺水,把她的性子养得更加的不肯体谅人。十八嫁给池春,是让她最为失望的一桩事,以她的心态,她是怎么也不会好好相待十八的。”钟家老夫人轻叹不已,钟家三夫人从前也算是她瞧着长大的人,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为了嫁进钟家闹出那样大的风波。当日,钟池春执意要娶闻春意时,闻大夫人第一个要求就是要钟家三夫人亲自上门求亲,以表钟家的诚意。
钟家老夫人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思,而钟家三夫人果然亲自上门求娶之后,闻大夫人还是不曾安心过,一再私下里跟钟家老夫人说,要她多帮衬闻春意一二。钟家老夫人想起近来钟家三夫人的表现,她面上有淡淡的笑意,说:“我瞧着老三家的近来想通了许多,我听说她待十八亲近得让她两个嫂嫂都觉得奇怪不已。”钟家老太爷瞧一眼安心下来钟家老夫人,他轻轻一笑,说:“她真能早早的想明白透彻过来,是她的福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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