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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开玲虽然为了这个不争气的老公伤透了心,提到离婚的事虽然伤心,幸好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事先汪鸣全三次打电话说过此事,但她不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听到他这些话,理直气壮在质问:“你曾经多次在电话里说没有找到工作,曾经几次电话里说要与我离婚,现在又编瞎话来哄骗我,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为啥要这样不讲天良地欺骗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扪心自问,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幸开玲哪点对不起你?我对你要求严格,禁止你赌博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家?我哪点对不起你汪家?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汪鸣全始终保持高度克制的心态,不想和她硬碰硬,因为导致离婚一切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只有装出一副可怜虫的样子才能打动她纯朴的心,继续按照编造的谎言对付她:“说起来一切过错都在我身上,如果不赌博,就不会出去打工,不打工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我们现在把离婚手续办了,只要我把该要的钱要回来,我们又复婚就是,这是假离婚,像你这么忠贞不渝,勤俭持家的好老婆,天下难找的传统式好人,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家,如果这个家没有你就垮了。”
幸开玲虽然嘴里恨他,心里还是舍不得他,自从认识他开始,知道他身上有不少的恶习,一心想把他改造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明知这是一项艰巨的事情,要想根除他自小养成的不良习惯,几乎成功的机会极小极小,她有个咬定青山不放手的习惯,一是不接触,不接受,只要认定接受了的人和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包括现在汪鸣全已经走到忘恩负义边缘,她仍然不会放弃,游开松那么殷勤地追她,她依旧是无动于衷,正是这份情禁锢着她的灵魂,她把持之以恒地改造汪鸣全和教育汪川当成义不容辞的一项义务。当她把这个伪君子的谎言当成真话时,走上不能回头的第一步,她仍然语重心长,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感化和挽救他:“既然你知道有人骗你,我们可以不要她这笔钱,反正你是一个喜欢打牌的人,就把这笔钱相当于输掉了,安心地回来做生意,或者跑摩托车,同样能够生活,几个月只有一万多点,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执迷不悟的汪鸣全见自己用这种方法不生效,继续围绕着这个谎话圆场:“这笔钱对那些有钱人不算什么,对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是一个天文数字,这笔钱相当你在厂里上班一年的工资收入,面临旧房改造我们这房子迟早要撤,我们的房子太小,要想进一套大面积的房子,需要钱哦。你相信我吧,只要我把这几个月该得的工资钱拿到手就回来,再也不在外面劳苦奔波了,回到家里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在外面虽然可以多挣钱,心里日常挂念着你和汪川。”
幸开玲开门见山地指出他的虚假心理:“汪鸣全,别人不知道你的为人,我对你可是知根知底,你这人的最大特长就是喜欢说些虚情假意甜言蜜语的话,我们结婚二十来年很难看到你的真实嘴脸,明知你有难以克服的不良习惯还迁就你,也许是上辈子欠你的情,这辈子做牛马来还给你这份情吗?你说是未领到几个月的工资,为啥不去找当地劳动就业局,他们会公正地处理这些劳务纠纷的事,你在电话里说要回来离婚,并没有说离婚的理由!”
汪鸣全使用一贯手法,喜皮笑脸地继续为自己辩解:“开玲,你说什么话哟,我知道你对我好,对这个家巴心巴肝,你是天底下难找的好人,我的确是受骗上当了,早知她是这种人,打死我也不会去给她当厨师,回想起我找工作时的情境好让我寒心啊,当时的确是万般无奈才走上这条路,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朋友介绍我去的那家馆子,简直就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老板开的餐馆,他成天板起一张脸,只答应每月给一千五百元的工资且不说,这家餐馆每天几乎没有客人,只有厨师、服务员、老板几个人吃饭,大家都是懒心淡肠的,老板看到没有顾客吃饭,他就看到不顺眼,一天就乱发脾气,我悄悄问服务员才知道,有两个月没有给服务员发工资了,如果老板发了工资早就离开这家餐馆了,听到服务的话,我只好辞职不干四处找工作都碰壁,我一边找工作一边留心朋友介绍哪家餐馆,没有做几天就关门打出转让的招牌,我听邻居说,服务员把老板告到劳动局就业局,老板付了欠的工资款只好关门转让,眼看身上带的钱要用完了当时我心急火燎看到她给的待遇好,又没有找到适合我做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就不想放弃,她虽然欠我的工资,没有出欠条我如何去找啊?哎呀,真没想到老板娘承诺的工资只是一个数字,钱没赚到还要落个妻离子散的悲惨下场。被人耍我想不通、不甘心,要委曲求全地对她进行报复,一定要把这笔应得的钱夺回来才罢手。如果你相信我就等我把该办的事办好后回来与你复婚,如果你没有耐心等待,可以随意选择新的伴侣。”
幸开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她的内心世界禁锢在嫁狗随狗,嫁鸡随鸡的传统观念,一心一意想挽救这场婚姻,不想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得妻离子散,全神贯注观察他的眼神,从他眼神中看到他是安心要与自己分道扬镳,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心里犹如不能愈合的伤口阵阵撕裂,眼看着同床共枕的老公即将成为路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他这样无情无义,就不怪自己不给他面子:“你如果一心一意想离婚我就成全你,不过有几件事你得跟我抖明白喽,不能含糊其辞地回答。”
汪鸣全看她终于松口愿意离婚,只要不让自己拿现金,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应承:“好吧,只要我办得到的事情,你随便提,我都会百依百顺。”
幸开玲推心置腹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借骑骆建的摩托车撞死人没有?”
汪鸣全惊慌失措地注视着她:“天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虽然我这人是有很多毛病,至少说得起一句硬扎的话,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更没有伤过人命。”
幸开玲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没有撞死人,为什么警察多次到我们家来找你呢?”
汪鸣全惊恐万状:“开玲,警察来找我是真的吗假的哟?”
幸开玲笃定的目光如豆:“汪鸣全,自从你认识我到现在,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筋筋网网的事别搁到屋里,我可没有耐烦心来收拾你留下来的烂摊子,即使你和我离婚,我都必须问明白,我绝对不犯包庇罪。”
汪鸣全脸红脖子粗,大大咧咧地诅咒:“如果我做出了涉及命案的事,不会要你操心,会承担全部责任,该挨枪子也无所谓,脑壳掉了脖颈上就是碗那么大个疤,没得啥子了不起的!肯定是有人冤枉我,在警察那里去告我的黑状。”
幸开玲在与他交谈的时候,一直细致地观察他的表情,特别是他的眼神,判断他说话的真伪,从而思考对策,他刚才信誓旦旦地诅咒,为了进一步印证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掌握摩托车的动向:“你买的摩托车到底在那里去了?”
汪鸣全急不可待地解释:“开玲,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我和章家洋、唐仕明、邹仕全、李开纯他们几个在打牌时,我输了钱没钱给就把摩托车抵给章家洋了。”
幸开玲看他着急的神色,再也不想让警察来调查时纠缠自己,让他自己留下言证让警察去与他说长道短:“既然是这样,你把你们在哪家茶馆里打牌将摩托车赌钱时抵给谁的经过详细写下来留到我这里,免得我跟警察说长道短。”
汪鸣全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触犯人命案,他便马上到茶几的抽屉里取出材料纸,详细地叙述他打牌输钱将摩托车抵给章家洋的经过交给幸开玲。
幸开玲为了锁定他的口述真实性,她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印泥盒子:“你还是盖上手印吧。”
汪鸣全当成无所谓的态度:“说一千道一万我没有撞死人,盖就盖,怕什么!”他把右手大拇指按在印泥上在盖在自己亲笔写的材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