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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楚歌坐针毡

徐元生夫妻俩在孤灯下守候着老人,用儿媳赤诚之心关注着老人微妙的变化,静候老人能安谧地离开人间。甘霖十分体贴老公:“元生,你在凉椅上睡嘛,二位老人有我照看就行,我们两个人不能这么打疲劳战,否则,熬夜时间长了谁都承受不了,一旦他们离开人世我们都晓不得就麻烦了。”

徐元生瞪眼:“甘霖,别跟我争,你一天忙里忙外多累,要休息也是你嘛,我可以看着电视节目守护老人,困了可以吸烟,有事我喊你,现在快到深夜两点钟了,还有三个小时我就要喊余凯起床,睡啊。”

甘霖知道他的倔脾气,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只好让步:“好吧,我睡一会儿,煮点饮食让余凯吃了才走,”

徐元生不以为然:“算了吧,他们城里人早上吃稀饭、馒头、包子之类的饮食,我们到那里去帮他弄,让他进城去吃,我们煮饭或面他不一定吃,再说,那么早他也吃不下。”

甘霖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哈,我们农村讲的是粗茶淡饭吃饱,城里讲的吃花样,需要煮什么喊我哈。”

徐元生把电视声音调到最低:“别罗嗦,睡吧,再不睡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甘霖只好和他分工:“元生,今晚你守,明晚我守。”她便在凉椅上睡觉。

时钟的针在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移动着,徐元生心里是悲喜交集,悲的是二老不久将离开人世,喜的是贪玩耍、任性、娇生惯养的女儿高考落榜,能迅速找到一份工作,耍的男朋友年龄有点偏大,他能赚钱,还给女儿添置了家业,只要女儿接受,两个不图女儿什么,只要她能走上正常生活之路,自己就省心了,他细心策划中秋节给他们办定婚酒席的事,眼下老人笀终正寝,二老能活到八十多岁也算是高笀,接着又操办女儿吃定婚酒的事,像她们这个年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结婚,婚后带孙子或孙女,一家老小无忧无虑地生活,心里描绘着五彩斑斓的未来,越想越兴奋,没有丝毫睡意,此时,他闲得无事便关掉电视机,舀着笔和纸,计划着老人病逝后请那些阴阳、道士,老人安葬何地,请那些人帮忙,通知那些亲友,他还不时给熟睡的妻子用扇子驱赶蚊子,他还关注门外的摩托车不被人骑走,看手表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就是五点钟,他叫醒徐凯:“五点钟了,余凯,起床。”

徐凯衣不解带地起床:“谢谢叔叔,别叫醒她们,让她们多睡一会儿,我马上就走了,忙完公司的事我抽时间来。”

徐元生立即答应:“嗯,忙正事要紧,老人过世时我会让蔓蔓通知你,忙完这件事,还会操办你们定婚酒的事,你把参加的客人确定后告诉我,我好安排酒席。”

徐凯虽然非常疲惫,睡在用稻草铺展的篾竹席子的陌生床上,加上久了没住人,有些虫子在叮咬,咬得浑身痒痒的长了些小红疙瘩,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加上生意上的压力和银行即将采取非常手段的催还贷款措施,如坐针毡,心浮气躁,巴不得快点离开,进城买点药擦擦身上的红疙瘩,下次如果再来时,买一罐杀虫剂喷洒一下,此时只好应付老人的话:“麻烦了叔叔,先把老人的事安排好后再安排我们的事行不?”

徐元生再次征求意见:“余凯,我让阿姨煮点饮食给你吃。”

徐凯身上痒得难以忍受,当着他的面又不好意思用手抓痒,连忙阻止:“叔叔,别惊动她们,还早,我根本吃不下,我走了哈。请您转告阿姨和蔓蔓,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就来。”他背着公文包,走到摩托车前,发动摩托车,就朝镇上奔驰。由于几年都没骑摩托车技术有些生疏,加上他心思太重,精神压力太大,几件涉及到他即将破产的事情装在心里,压得他喘息未定,晚上又没休息好,一身又奇痒难忍,他浑浑噩噩地骑着摩托车上路,骑着摩托车走出一里路远,就停下车在公路边解小手,把身上痒的地方狠狠地用手抓了一阵,他又骑着车朝县城的方向奔驰,加足马力奔跑,时间就是胜利,只要先把银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即使银行冻结他的财产也只有一个空户头,和一辆旧的轿车,当他骑到夹巷子下坡时拐弯时放空档在跑,远看看到有个黑糊糊的东西,直到跟前才发现是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他想拐弯已经来不及了,就直接撞上去,自行车被撞到在地,人却掉下岩,摩托车前的护壳被撞掉一块,这就是句欢和圆森在方天歌被撞死现场收集到的碎片,此时他才清醒,自己真是冬瓜做衣领,全部遇到倒霉的事,当他看到被撞的人掉入岩下,更是吓得他浑身颤抖,浑身直冒汗,看看天刚蒙蒙亮,四下没有人发现,骑着摩托车便逃奔,他慌里慌张地骑回家,把摩托车推进车库,急不可待地回到家里,来到洗漱间,对着镜子一个劲的作揖,诚心的忏悔:“朋友,请你谅解我吧,我不是诚心要撞死你,我现在差点被三家银行逼得走投无路了,若是我不及时把银行的钱取出来,一个千万富翁一下子就变成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我就会生不如死啊,求求你谅解我啊!”

他洗完澡,换掉衣服,马上到保险柜取出几个存折,放进挎包里,匆忙出门,找到一家小吃店随便点了一份喜欢吃的早餐,结账后他先后来到建设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凡是所到银行,营业员把他提供的银行卡在刷卡机上刷后,营业员歉疚地告诉他:“对不起先生,你卡上的现金暂时不能取。”

徐凯从挎包中取出贵宾卡和身份证:“我是徐凯,工程等到用钱,耽误了我的工程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营业员只好耐心给他解释:“徐总,我们是营业员,一切只能按规定办事,您的钱已经冻结了,暂时不能支付, 我们无能无力,不信你看。”

刷卡之后,系统马上显示:对不起,此卡的钱已经冻结,暂时不能支付。

此时的徐凯真的感到危机四伏。

他仍然不甘心:“我去找你们的行长。”

此时,公司的小李拨通他的电话:“徐总您好!”

徐凯心驰神往地问:“这么早打电话有啥子事?”

小李惶恐不安地告诉他:“几家银行组成的联合工作组来到公司,请你马上回公司。”

徐凯终于明白,银行对他下杀气了,如果银行此时对自己及公司采取这种手段,别说去抢夺河街改造工程,公司面临着破产,只好硬着头皮给老大打电话,希望他能帮自己,拨通电话以后,一个陌生人接电话:“你是谁?”

徐凯感到奇怪,以为对方是他的秘书:“您好,能否把电话让电话的主人接听。”

对方严厉地警告他:“对不起,电话的主人已经‘双规’,你如果是他的亲戚或朋友暂时不能与他联系。”

徐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被动局面,只好放手一搏,他打的回到公司,行若无事地与银行进行周旋,当他来到财务室时,银行派来的全是陌生面孔,小李给银行催收贷款工作小组的成员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徐总经理。”

徐凯胸有成竹地问他们:“请问,龙行、龚行、建行为何没来?”

领头的一位高个子给他介绍:“徐总,为了保证这次银行催收贷款工作渗透私人感情,银监局牵头,相关互行长交叉进行,你刚才说的几位副行长抽到外县,我们所有的成员都是在外县抽来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只要你还清我们的贷款,你的账款才能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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