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轻描淡写的道:“她已经故去了。”
程钰表情凝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画像上的女子,心中暗道:原来世界上终究是有人能够匹配大哥的,可惜已经故去了,实在是可惜。这天下还有没有第二个人能配得起?转过话题笑道:“这一次闭关还顺利么?”
程钧道:“还好,你看我都有心情画画儿了。今天我一口气画了十张。”
程钰吃惊道:“十张?啊,那也不多。”心道大哥多半是怀念嫂子,心中感慨,这才一口气画了这许多。大哥竟有如此柔情一面,倒比不解风情的二哥强上许多。
程钧道:“倒是你,怎么把他给召回来了?”
程钰一怔,就听外面有人道:“小弟不请自来,还望程兄恕罪。”一人从外面摇着扇子进来,正是秦越。
程钰嘿了一声,道:“你果然还是跟着过来了。”心道:听他的口气,倒不似有什么恶意。
程钧道:“倒不须我恕罪,只是你如此偷偷摸摸,想必不是光明正大来的。是不是利用我妹妹带路?你该跟他道个歉。”程钰脸一红,也暗服兄长心思敏锐,不必问一句话,就已经推测出来龙去脉。
秦越立刻道:“正是。小生秦越,唐突了程贤妹,特此赔罪了。”深深行礼。
程钰还礼道:“不敢。唉,秦兄,你若是我哥哥的朋友,怎不明说?说清楚了我不就早带你见大哥来了?有大路不走,非要……”她想秦越好歹也是程钧的朋友,后面的话也就不说了。
秦越点头道:“是是,在下生就一副贼眉鼠眼之貌,练出一股鬼鬼祟祟之气,早有一颗偷鸡摸狗之心,终于做出种种令人不齿之事,实在是惭愧,惭愧得很了。”
程钧道:“你少跟我妹妹耍贫嘴啊。小钰先出去,我和秦兄有事聊。”
程钰退出去,秦越盯着程钧,颇有无话可说之意,良久,道:“看来我得抓紧时间找个新剑阁了。”
程钧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秦越用扇子打着手心,道:“你都筑基巅峰了,最迟明年化气为精,现在还不预备下候选,到时候现找可来不及。罪过,早知道这么你不禁用,我当时也不找你了。”
程钧笑道:“胡说八道,就算我是筑基巅峰,但想要化气为精,至少还要打磨十年八载。这是常识,你怎么不知?”
秦越连连摇头,道:“什么常识,都是骗人的屁话。类似的屁话还有——筑基入门到筑基巅峰,少说也要一个甲子时间——这不是胡说八道么,看看眼前的例子,其实只需要三年!我在筑基期修了四十多年,才勉强到了筑基后期,简直就是一百斤面整个大馒头——废物点心。早该一头扎马桶里淹死。”
程钧一乐,道:“别绕着弯吹捧我了。说说吧,你怎么来了,朱老大着急了?”
秦越道:“怎么见得是朱老大着急,而不是我着急了呢?好吧,我确实不是那种人。确实是老大担心你久久不回,怕你被那疯狗一样的江尹怎么怎么着了——”说着做出几个掐脖子,打耳光的手势,“我说其实大可不必担心,要是你都栽了,咱们就静等着给人抄了老家去吧。当然,这话我不能说,只好遵从命令前来找你。”
程钧道:“所以你就跟着传送阵,到鹤羽观去了?你把我弟弟怎么着了?”
秦越道:“你都说了是你弟弟,我敢怎么样?不过他还很配合,立刻告诉了我你的行踪。”
程钧嘿了一声,并不深问,程铮还是不是这滑不留手的老油条对手,不定怎么被他套出行踪来,道:“你来得正好,我这一个月闲的也逆了,正好要干点正事。你来帮忙吧。”
秦越点头道:“好极。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程钧道:“你稍等。”转入内室。秦越留在厅中,目光在那画卷上一转,道:“这女子……是尊夫人么?”
程钧拿了一个乾坤袋出来,道:“是。你看怎么样?”
秦越仔细观看,道:“我说句私下的话,不知是否冒犯。这姑娘,就是尊夫人,有点咱们山上陆师姐的品格。”
程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是吗?可能吧。”
秦越再凑近了看,道:“若论容貌,确实是倾国无双的佳人。我还真不知道,程兄在丹青上竟有如此造诣。画的果真不错。你看这笔法,这勾勒,这用墨,这配色……哦,你这没上色。”
程钧好笑道:“难道就没有不足么?”
秦越道:“倒也不是没有……我觉得你下笔的时候犹豫了,失了浑然一体的感觉。我看看……”秦越本来也雅擅丹青,他的扇面就是自己画的,说实话,程钧的笔力和他相比还差得远了,当下再往上一步,突然讶道:“怎么,后面还有一幅画?”随手掀起前面那副,露出了后面一副,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道:“这是……这是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