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霞觉得陈文蕙安排的很好,就柔声对一双儿女说:“孩子们,好好跟着秋碧姐姐过去吃点心吧。姑娘这里的点心最是好吃不过的了。”
吴军和吴芬一听有吃的,眼睛里都闪出渴望的光芒,听话的跟着秋碧去了旁边的耳房吃东西去了。
等到孩子都过去了,陈文蕙才问:“师傅这一行可还顺利?我看着弟弟妹妹对于吃这么上心,一定是在家里受了很堵委屈的吧?”
吴丽霞说:“哎,我到家还算是早,要是再晚上两天,我看,这一对这么好的孩子都要被那没有良心的父母给折磨死了。”
陈文蕙皱着眉头说:“这么严重吗?”
吴丽霞说:“我要不是亲眼所见也是不相信的。我回到家中,就和族里的长辈们说了这个事情。长辈们都说我这样做是好事,不但将来我终生有靠了,更重要的是救了这两个孩子的命了。他们说,这两个孩子被父亲和继母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现在居然连饭都不给吃了。旁边住的几家族人可怜两个孩子,有偷偷给孩子饭吃的,都被这个孩子的继母给骂了回去,看样子是存心要把孩子整死了。我一听这样说,心急的很,赶紧让族长带着我侄子去和那个堂兄说。还是侄子见多识广,跟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带一些礼物去拜访那个堂嫂,只要堂嫂同意,这个事情就成了一半了。我侄子则带上礼物和我大哥的书信去找族长,这样双管齐下,能最快速度办成这个事情,省的孩子们受罪。我觉得我侄子的话很有道理,就这么办了。好在出发回家的时候,姑娘说了,要多送礼物,我就备了很多东西,有一些是帮我开喜铺的水氏堂嫂给准备的,都是铺子里的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有胭脂水粉,有刺绣精致的手帕,还有一些我在府里得到的上等绫罗绸缎。我把这些东西理一理,给孩子的继母,我那个堂嫂带了八色礼物过去。一进门,我就看到,被罚的跪在那里,已经奄奄一息的这两个孩子,真是可怜啊。他们两个看到人来了,瞪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说到这里,吴丽霞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陈文蕙咬牙说:“干嘛要让弟弟妹妹们跪着?”
吴丽霞说:“我看到这个景象,对于那个堂嫂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你是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擅长言辞,看到这样的恶人,更是不想说话了。还好,我侄子在我去的时候,请了我们本家的一个婶子跟着我过去的。那个婶子因为是长辈,孩子的继母也得敬重着,婶子问了她缘故,她说,这两个孩子犯了错了,一定要给改一下才行,要不将来长大了不孝不弟的怎么办?她这样一说,孩子是她家的,她教育自己的孩子,别人哪里能插话。还好,我那个婶子很是能说会道,让我先把拿去的礼物送过去。并且,婶子把我在京城的地位夸了一遍。还把那八色礼物打开来,一一介绍给她听。她本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哪里见过这些好东西,早就眼花缭乱了,一听婶子介绍这些礼物的好处,比如说,那胭脂水粉,婶子就说是京城最流行的,一个要一两银子呢。还有那些绫罗绸缎,婶子更是拿出来,往我那个堂嫂身上比着。我很不耐烦,心里想,婶子怎么还不说正题,净说这些没有用的,有些不耐烦,但是,想着她是长辈,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陈文蕙说:“师傅,你的侄子是个通晓人情世故的人,他给安排的这个方法好,给你安排的这个长辈更是妙了,你这个婶子可是个人才呢,这是不动声色就达到目的,比直接说要好多了。”
吴丽霞笑了说:“蕙儿就是聪明,我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你一听就明白了。”
陈文蕙心里想,师傅是个老实人,言语不多,对付这样的泼妇一样的女人,哪里是对手,要是贸然上来就说要过继孩子,保不准,这个继母会漫天要价。这样迂回着来,先让这个继母动之以利,接下来就该恐吓吓唬了。
果然吴丽霞说:“我正在不耐烦,那个孩子的继母正在喜滋滋的观赏那些礼物的时候,婶子突然又说,我哥哥现在已经是四品的官儿了。这湖州省的总都头,他虽然不干了,但是继任的总都头,是我哥哥的徒弟,对我哥哥是百依百顺,而且,不要说湖州省了,因为现在哥哥是京官儿,管着天下的衙役,铺头,对付一个小老百姓可是小意思。要是哪个人惹得他不高兴了,可就是活到头了。我有些懵了,怎么婶子这样夸大?”
陈文蕙已经笑得打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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