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鳞大怒,转瞬又换上满脸微笑:“好‘好,乖。爹爹这就学狗叫给你听。”说罢,趴在地上“汪汪汪”叫了几声,那女孩儿一骨碌爬起来骑在他背上,双手抓住铁鳞的头发胡子,咯咯笑道:“人家最爱骑小马啦!驾、驾,马儿快快跑呀~!”
铁鳞被她揪得呲牙咧嘴,又怕她起疑心,只好在地上手脚并用爬来爬去,嘴巴里还学马儿“恢恢”叫。远处的宋之问和一众手下看了,直唬得目瞪口呆,铁鳞向来飞扬跋扈、桀骜不驯如今竟然趴在地上学狗叫、学马跑。
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面面相觑,既不敢笑更不敢出言喝止,都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苦脸作声不得。
等铁鳞在地上爬了半天,那女孩儿才一蹁腿从他背上下来,娇笑道:“行了,人家骑马骑得累了嘛!”铁鳞在地上爬的满身泥土狼狈不堪。
喘着粗气道:“现在你可相信我是你爹爹了?”那女孩摇头道:“不信!”铁鳞脸上登时显出杀气,低喝道:“你要怎么样才会相信!?”那女孩被吓得又哭起来:“哇……你又吓唬人家!人家好害怕嘛!我爹爹从不吓唬人,
还会唱儿歌给人家听嘛!”说到这里忽然又不哭了,狡黠的眼睛眨了眨说道:“现在你唱一遍我最爱听的儿歌给我听,唱对了我就相信你是我爹爹。”
铁鳞哪里会唱什么儿歌,苦思冥想了半天才想起一首以前听过妇女哄孩子唱的歌,便清清嗓子唱道:“天上星、亮晶晶、眨呀眨眼睛……”听见他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儿歌,宋之问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铁鳞极为辛苦的把儿歌唱完,那女孩儿才说道:“行了,我爹爹就会唱一首儿歌,就是这首嘛!现在我相信了!”说罢,伸出双臂搂住铁鳞的脖子甜甜地叫声:“爹爹——”,铁鳞大喜,心里暗道:“老天爷保佑,我也只会唱这首歌,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赶紧忙不迭地答应:“哎——,乖女儿!”
铁鳞搂着女孩儿问道:“告诉爹爹,咱们为什么来这里呀?”那女孩儿奇道:“不是爹爹带我来这里的吗?为什么要问我呀?”铁鳞被噎得半死,只好哈哈笑道:“爹爹只是考考你,看你还记不记得。”
女孩儿想了半天才说道:“爹爹说要去缁州,至于去缁州去干嘛,人家却不记得啦,哎呀,不行,人家的头又痛啦,人家不能再想啦。对了,爹爹,人家叫什么名字呀?人家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嘛!”铁鳞心头狂喜,
随口道:“你叫小蓝儿。”立即招呼众人上马,掉头赶往缁州,宋之问大急,一把拉住铁鳞的马头喝道:“道长,你要干什么!?”
铁鳞道:“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赶到缁州去。”宋之问大怒:“好你个铁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难道还能比得过追赶李重俊吗?!你我的前程都是着落在那人身上!”
铁鳞把宋之问拉到一边低声道:“老弟,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次发大财啦!去他娘的李重俊!”宋之问奇道:“还有什么能比李重俊更值钱?”铁鳞压低嗓门说道:“你可知道徐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