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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噩梦征兆

“退一步说你们在露台上在外面我不说什么了江上没人看见……可你们就算想要这样也不该……也不该拿我睡的毯子吧……”“宁立恒是个大变态!”

元锦儿大喊着在墙壁的那边狠狠踢了一脚。木墙壁她在这里住得久了准确把握住宁毅的位置这一脚的震动传过来宁毅像是被后背狠狠敲了一下微微离开了那木墙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随后握起拳头在露台上忍不住的狠狠敲了好几下。

元锦儿满腔愤怒宁毅没脸没皮。这之间或许只有聂云竹才是夹在中间最难做人也最为害羞的片刻之后她走到露台上来一袭白裙的身影怯怯缩缩的双手手指在身前几乎绞得发白忽然从弹琴歌唱的仙子般的形象变成了下凡后不会做饭而被婆婆骂的小媳妇。宁毅望着她笑了笑然后拍拍身边的地方。聂云竹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弯曲了双腿坐下拉了拉裙角盖住脚踝与袜子。

“呃刚才说的事情现在还算数吗?”

宁毅握了握她的手掌笑着问了一句。有元锦儿这一搅局大概什么事情都没有气氛了不过一些该坦白的事情此时终究还是得要坦白出来一些该说清楚的关系这时候也没办法再避过去。当然以这样的言辞做开端一时间聂云竹又微微羞赧起来:“锦儿、锦儿在家呢……”

宁毅又笑了出来金粉之中露台上的两道身影说着话。聂云竹时而羞涩、时而认真、时而惊讶但最终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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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楼那边出来踏上回程的路途时已经是下午了。宁毅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白或者这样那样微微叹了口气:“万恶的旧社会……”如果是在一年多以前他就与聂云竹有这样的情况或许他会选择与之另找一个地方生活但如今在苏府不仅有苏檀儿也有小婵。而在聂云竹这边未曾想过要让他为难或许才是会让他觉得有些为难的地方。

当然这样想起来倒像是个男人占了便宜又卖乖的风凉话了……

路过秦老府邸的时候准备进去坐坐看见陆阿贵正站在门外才知道康贤今天也在这里。

进了屋周家的一对姐弟也跟在了这边见到宁毅小君武跑过来兴师问罪:“老师我和姐姐上午去找你你去哪里了啊?”

“呃上午有点事……”宁毅拍拍他的头那边康贤正与秦老下完一局棋这时与宁毅寒暄几句邀他过去对弈。周君武搬了张小凳子坐过来周佩则有些沉默地跟在旁边偶尔看看宁毅表情。宁毅此时与秦老、康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心里有事蹙眉落子下得片刻康贤说道:“最近几日城门便要开这两个孩子的拜师礼也在近日操办一下如何?”

宁毅看看周君武又看看周佩笑道:“这样还让我教?不会对我很失望么?”

“胜败乃兵家常事驸马爷爷说的这本身就不是老师最擅长的所以就算输了也是因为他们太卑鄙我还是很喜欢望远镜那些的……”

周佩沉默片刻:“我跟你学习筹算之道又不学经商……”

“如何?”康贤笑了起来秦老在旁边拉了拉小君武的手:“两个好孩子。”

“既然这样当然教了不过拜师礼暂时还是别办吧有点张扬。”

康贤想了想落下棋子大家又闲聊几句方才问道:“近日有心事?”

“嗯。”宁毅执起一枚棋子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日老夫倒是一直在等你过来求助可惜你却一直未来……”

宁毅看他一眼:“呵康老高义……”他未曾想着这事笑了出来康贤却有些认真。

“成大事者也未必能事事精通我知你性情不愿轻易欠人情分因此之前不做插手。可到的这等程度不过举手之劳便能解决之事开个口有何为难的你我之间的交情莫非让你觉得连这点人情都不好欠我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宁毅环顾四周也微微变得严肃起来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好吧……”

偌大的江宁城这里或许只是一个供闲人汇聚的小小角落石子扔进池塘惊起小小波澜随后弭平在那片风雨当中。不久之后城门开了李频离开江宁去往东京求官临走之时还为着乌家之事宽慰了宁毅一番。豫山书院复课一些孩子放弃了上宁毅教授的课程苏仲堪似乎也想要在学堂之中弄些小动作让一些夫子对其议论、排斥一番之类的不过在宁毅一向自得其乐的风格之下这事情暂时倒还没起到什么作用。

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大家预期的方向发展着乌家拿到了皇商正在为皇商的事情做着准备。苏檀儿试图稳定住苏家局势但看来也在无奈的滑坡她将大量资金投入到了原本是针对乌家的市场上在众人看来大抵就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为想要低价冲货破坏市场而做的准备当然如今还未实施到还不会有多少人要打倒她。

外部方面在苏檀儿的努力下只是少许滑坡其余的人大概是等着苏檀儿真正下台或者一切底定再考虑是否放弃苏家——就算之后苏家仍有中型的规模也总会有一部分人要放弃苏家的。至于在苏家内部苏檀儿所面对的压力就越来越大了苏伯庸还未去世因此暂时还能撑住但具体能撑多久看起来就很难说一部分原本亲近大房的堂兄表弟眼下也开始往二房三房靠拢。

外面的世界上人们津津乐道地说着乌家这次的手段毒辣津津乐道地说着那首《酌酒与裴迪》宁立恒的难堪与此时的安静、灰头土脸当然说得更多的还是布行将来的格局乌家的扩张。由于又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江宁布行的局势看起来快速变化着、酝酿着人们都快忘记宁立恒这个人在无任何人了解或者觉得有必要了解他最近动向的时候一些东西终于开始如噩梦般的出现了端倪。

那是九月底的时候距离中秋之后的那场布行年度聚会刚刚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原本的一切都是那样明晰可到了某一天对外界来说没有任何征兆它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如果放之千年以后那就仿佛一支股票稳稳当当、理所当然地到达了高点当所有人都认为它一定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它却毫无征兆地掉落、崩盘甚至谁都不明白原因到底在哪里。而当人们在最后渐渐明白过来的时候才终于能够看清楚曾经那些东西里蕴藏的黑暗以及在最初就笼罩在所有人上方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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