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弃想想:“如果龙一笑的手下不在,应该白先生强些吧,毕竟是总堂主。”
付长老摇摇头:“二十年前,龙一笑就是金丹后期了,而小白进入这个境界才五年。”
“而且,照你所说,这些年飘叶堂都是龙一笑在管,那么门派的资源都掌握在他手中。他能买很多东西。”
“龙一笑的谋算,在整个凌州都是出了名的。而小白跟我一样,只是个书呆子。”
“所以。我参与这件事,基本就等于拿命去拼了,小陶。”付长老摇头道。
陶弃沉默片刻,抬头道:“事先我并没想这么多,我只觉得我想帮他。”
付长老嘿了一声:“又想说‘念头通达’了对吧?我们与小白有缘线,他遇到危险,我们心有所触很正常,但修真者应该趋吉避凶,而不是随心所欲。”
“现在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任缘线牵扯进危险中,而是静心闭关,断绝与这条缘线的感应,否则等小白的死讯传来,我们的心境还会受更大影响。”付长老淡淡道。
陶弃呆呆道:“你这么无情?”
“修真者,要情做什么?”付长老闭上眼,不再说话。
陶弃无比地失望,书库中交的书友,原来只是这种么。
或许。这种关系才是正常的,反而是陶弃比较不正常吧?
陶弃是一个为儿时玩伴抱不平,就敢跟金丹立三年之约的愣头青。
现在的实力,比那时强了不知多少倍。他更没理由怕了。
好吧,任何人都会害怕,只是陶弃比较迟钝。每次都做完了才会后怕。
现在,陶弃还没做呢。
所以他还是不太死心。
离开紫云洞。陶弃反复纠结,最终还是没有回楼罗门搬兵。
虽然与楼罗门的冲突。是龙一笑主导的,但毕竟死的是飘叶堂的人,身为总堂主,白柏不可能接受敌人的帮助。
而且以陶弃对楼罗门中人的了解,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把这事告诉各位门主,他们只会采取一种方案,那就是守在飘叶堂外,等龙一笑与白柏打完了,进去捡便宜。
不管谁赢,飘叶堂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陶弃没结识白先生,他都会这么干。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小型仙门的结界,最起码都能挡住金丹期的攻击,楼罗门的人很难攻进去,反而会像白柏说的那样,打草惊蛇。
一路也没跟杨、李二人聊几句,蒙里蒙懂地回到凌州城。
凌州的萌社成员差不多到齐了,其中倒有大半是陶弃没见过的。
大家毕竟都是修真中人,练功之余,还有很多门派任务要做,所以一场聚会往往只有少数人有空。
这次因为就在本地,最远的人也只需要几个时辰飞到,所以到得特别齐。
在茶坊包了一个大包间,四十几个人谈笑风生。
谢小筝虽然不是境界最高的,但因为受几位祭酒的青睐,而且有亲和力,所以凌州的三大执事,以她为首。
而另两位执事中,有一位居然是金丹期,这也是本州萌社成员中唯一的金丹。
这位萌社成员比较特别,一大把白胡子还混在小年轻中间。
这老头是中型门派长歌城的客卿长老吕留连,所谓客卿,就是想来就来,门派不干涉自由的那种。
这种小型聚会,倒是没安排什么活动,就是大家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
聊着聊着,就有人提到九月坊市新近出了位筑基期的炼器大师。
然后有人苦思冥想,想起了那位大师叫陶弃。
然后谢小筝才微笑向大家介绍。
萌社里出了个这样的人才,大家脸上都有光,陶弃一下子便成了话题中心。
“陶老弟是从落霞大会出来的?噢,本派与池州相邻,听说过,落霞六十二英对吧?”有人笑道。
谢小筝咦了一声:“怎么我觉得有些耳熟,落霞大会……”
陶弃笑道:“其实倾城派在那大会上也选走不少人呢,明月、谢慕容、玉还烟、郁荷……”
陶弃一直没来得及跟谢小筝聊过这事呢。
谢小筝道:“想起来了,每届落霞大会,本派都会去招一些弟子,不过今年的弟子特别出色。”
“明月的资质,在本派中都算拔尖的,而且还有异能,所以本派格外重视,不但让她好好打根基,还帮她进入筑基十一层,我这次出来前,才准她进入炼气期呢,倒是谢慕容,我的本家,上个月就炼气一层了,玉还烟也不错,筑基九层,但她在法术上极有悟性,论战力,好多炼气期的师姐都打不过她。”
谢小筝一口气介绍完,让听众个个羡慕不已。
之前说落霞大会结束才三个多月,这进步真心很快了,要知道大中型门派,是最讲究筑基期稳扎稳打的,这些弟子在反复地夯实下,还能三个月内走完筑基的全过程,表示她们资质与毅力都是极佳的。
陶弃等了一下,实在忍不住问道:“小筝姐你怎么没提郁荷?”
郁荷与苏晴在落霞大会上相识,接着就跟陶弃他们也成了朋友,所以陶弃肯定特别关注。
谢小筝嗯了一声:“那女孩啊,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被开除了?”陶弃吃惊道。
“好像就是这月初吧,她去看望朋友,正好遇上朋友家里出事,她出手相助,结果被杀了。”谢小筝缓缓道。
陶弃只觉心里揪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有人笑道:“如此,所谓‘落霞六十二英’就只能叫做‘六十一英’了吧。”
“这也是常事,修真界哪天不死一堆人的。”
“十年后,说不定就只剩‘落霞三十英’了,不过这已经算好的,象某些选秀大会,选的人少,几年后全部消失的都有。”
“不过这女孩死得冤,在门派任务中身亡很正常,跟家族一起灭亡也常见,但为凡俗界的朋友出手,真的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