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事就算是他自己也有点没谱。
他也是第一次跟人签“血符咒”,所以并不是很明白这种关联的详细情况。
而且,因为腐尸果的修为在自己之上,假设他真要瞒着自己去害了廖容尘,自己也有可能一无所知。
如果真是腐尸果干的这一切,那冯义庭就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
只是冯义庭随之明白,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因为腐尸果虽然邪恶,但不至于阴险,它绝对不会去将这个寥容尘给干掉,这对它跟冯义庭有什么好处?
既然两人绑在一起了,而且作为主元神的冯义庭的状况直接对腐尸果有明显的影响,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冯义庭被整垮了,不是也害了它自己吗?
因此,如果是腐尸果干的这宗事,除非它脑子也有毛病。
但是,一个修炼到这种情形的超魔果,它可能会如此无脑吗?真这样它早就被人给采去当药用了,还等到那会儿跟冯义庭签“血符咒”。
冯义庭心念急转,他明白只可能是前一种可能了。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究竟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冯义庭略一沉吟,心中立刻便有了一点谱了。
他开始推测目前的情形,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要怎么样才能渡过眼前的这一关。
不利的因素很多,最重要的是,当初自己在崆峒山跟妙空和周探礼两人,因为柳芙蓉仙剑被毁一事,大家公开反目,只差不当场打开了。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影响可以说是挺大的。
正因为这样,大家便会有理由相信,自己日后如果遇到廖容尘,为了泄愤便有了出手灭他的动机,便给了所有人肯定有这个可能的假设。
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冯义庭正担心这个的时候,就听周探礼突然怒喝道:“冯义庭,你个心如蛇蝎的玄门败类,真想不到你心机如此歹毒!想我当初跟你在崆峒虽有龌龊,但周某也是对事不对人,从没想过要害你性命!没想到你竟然因此耿耿于怀,公然要害我徒弟的性命,今天当着昆仑派长辈和掌门,我看你怎么狡辩!”
冯义庭暗里叹了口气,这时仍然不卑不亢,从从容容的说道:“周前辈,不瞒你说,当日跟你在崆峒之上,确实对你有点意见,不过昨天晚上跟廖师兄喝过酒之后,晚辈才明白廖师兄也是性情中人,不像那种心胸狭窄之徒。”
周探礼本来是怒火中烧,这时大声喝斥冯义庭,只想看他怎么狡辩,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是微微一愣,正在愕然就听冯义庭接着又说:“所谓名师出高徒,廖师兄既然有这般心性,想来其师也不会是心胸狭窄之辈了。”
所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冯义庭既然这么说,周探礼倒不好再喝斥了,他这会便抱了看你玩什么把戏的念头,想看这厮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冯义庭说到这儿,话峰这才一转,又说:“昨天我跟廖师兄喝酒之后,我们己经前嫌尽释,我凭什么又会去伤害廖师兄呢,就算我成功将他杀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这么说来,大家倒感觉有点道理,于是都静听他怎么往后继续。
周探礼听了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也想看他怎么解释的样子,板着个脸一动不动。
冯义庭稍微一停,这时接着又说:“退一万步来说,假设我真想将廖师兄杀死,我至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去做到,我又何苦当街袭击、并且刚好在叶同修、肖同修和广安大师眼皮子底下去做呢,莫非我是想让他们知道,让自己成为天下玄门同修的众矢之不成?”
冯义庭此话说来,就算是叶嫣儿、肖一九和广安三人也愣了一下,开始面面相觑。
冯义庭说到这儿苦笑一声,这时又说:“各位在场的前辈同修,还有玄祖和爸爸,想来你们也了解义庭,你们会认为我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莫名其妙公然要去挑战修真界的疯狂之徒吗?”
他说了这话来,就见冯龙鸣跟冯大柱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感觉有理的样子。
冯义庭接着又说:“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是有人故意设的阴谋,其用意无非是想让我们起内哄,最终亲朋反目、做出亲痛仇快的蠢事出来!”
冯义庭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大伙都感觉颇为有理,就算是周探礼也感觉无懈可击,这时也不再哼哼了,眉头紧皱在沉吟的样子。
冯义庭感觉自己陈之以理、晓之以情的效果刚好差不多、想点出这一切可能的幕后主使之时,突然一阵碟碟怪笑传来,在众人都安静之时传起,无疑令人都是一愣。
冯义庭心中一怔,因为这个笑声他可太熟悉不过了,这时候突然钻出这么个家伙来了,估计这天下直接会被她鼓捣到无比混乱了……
这个人正是妙空,就听她一阵怪笑完毕,然后冷冷的哼道:“小冯道友果然牙尖嘴利,好一副颠倒黑白的唇齿,真是死人可以说成活人,活人该当场立即气死!”
看到这个搅屎棍子来了,冯义庭立刻呆如木鸡、瞠目结舌的感觉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
看来这个幕后的主使,也是算尽了诸多因素,这才会有端放矢,最终坐收渔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