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孙氏就有些犯难。
“娘,您都为这鸡毛蒜皮的事儿,给纠结成这样,咋就没想过分家另过哪?”锦曦在后面扯了扯孙氏的袖子,仰着头轻声问孙氏,孩童的面孔,带着纯真和不解。
孙氏愣了下:“你这孩子,好端端的说这做啥!”
“娘您自个当家作主了,您说了算,就不会再为这样的小事儿操心犯难了呗!”
孙氏咬着下唇,有点神往,摸了摸锦曦的头,轻声道:“这事儿啊,急不来,要看你爹的意思才成啊!”
前面,梁愈忠琢磨了下,回头跟身后的孙氏道:“要不,一只交给娘,剩下那只,上昼我就拿去镇上卖了换钱,给岳母买些点心,还有剩下的,再给两闺女买点吃食,可中?”
梁愈忠心里还这样装着岳母,孙氏对此很感激。孙氏本身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分配,也是合情合理。
锦曦心里却有些不满,不是对捐给老梁家的一只山鸡耿耿于怀,而是对这种一大家子聚一起过日子,死板死眼的规矩很不满。
林子大了啥样的鸟都有,家大了啥样的人也不缺。
锦曦想要把日子过好,就要脱贫致富。这样一大家子捆一起,勤的勤,懒的懒,各有各的算计,像梁愈忠和孙氏这样忠厚踏实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劳作,也不可能致富,这家,必须得分!回头,她还得继续给梁愈忠做做思想工作才成。
四口人刚拐进后院,就瞧见杨氏和梁礼青梁礼柏正站在西厢房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瞧,谭氏蹬着小脚刚好从孙氏他们屋里出来,手里还拎着那三只绑了翅膀的山鸡。
这边人打住脚步,谭氏瞅了眼梁愈忠这边,面色波澜不惊,对梁愈忠和孙氏脱口道:“回来的巧,刚好我正要跟你俩说声,这几只山鸡我先拎走了,回头拔了毛掏了脏腑,用盐水淹上,后日礼辉定亲刚好凑几个菜!”
谭氏先斩后奏,梁愈忠和孙氏面面相觑,梁俞驹一脸苦相,孙氏眼底有些焦急,锦柔更是急得紧紧揪住锦曦的衣袖。
“奶,这山鸡是二虎舅舅送我和柔儿的,我本来就打算要拿一只给大家伙尝尝鲜的。奶你要拿,咋不跟我支吾一声哪?”锦曦抢在梁愈忠前面道。
“混丫头片子,这家里哪一片砖瓦不是我的?拿几只野鸡还要跟你说?笑掉大牙!”
“就是嘛,曦丫头真是小心眼,三只野鸡你啃的完?咋地你吃肉也给这一大家子人口汤喝呀?穷计较!”杨氏从旁煽风点火。
锦曦白了眼杨氏:“我山鸡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是我二虎舅舅送我的,二妈也不想想自个藏的那些压箱底,还有脸来说我?”
杨氏气得咬牙,绞着帕子不做声。
“奶,这山鸡可不是走亲戚的,后日办酒席添菜,奶挑那只最大的去,给我留下两只小的!”锦曦继续缠魔谭氏,拦住她去路。
谭氏瞪着锦曦:“作死的,也不瞧瞧你吃的喝的穿的,那一样不是我给的?拿你两只山鸡就要了你的命?这家里啥时候缺了你那口吃喝?你要那两只山鸡作甚?少挡着道儿,一边去!”
“作甚那也是我的事儿,奶给我留下两只就是了!”锦曦就是不让道。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