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童子嘿嘿一笑,却是不再理会这二人,仍把目光集聚在吕品英身上。另一处殷子期剑起潮落,来回纵横数回,忽而见得血海之中一点镜光射出。他看了一看,稍稍一想,暗道,“莫不是邪物引诱手段?”他想到此处,便就欲把剑光杀去,却见一白嫩童子口咬银镜就是要往下沉去。
这时他终究是忍不住,如今必须要抓住所有时机,一息都是浪费拖延不得。当即便把剑光催动,身周芒火腾耀,闻他清喝一声,剑光已是斩了出去。谁知那童子却极是机敏,尖叫一声,便就扑腾起血浪将身裹住,身形也是急急往下沉去。
“妖邪,岂容你走脱了?”殷子期不敢留手,立时身与剑合芒光裹身,激起千重剑狼,撞入血海之中,便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那童子被斩成两段,他便欲举手拿了那银镜过来,只是这时他身后就是一只血手抓来。
他大声一笑,讽道,“早已是防着你这一手。”当即就是双肩一抖,身后不知何时也是出了一道水幽剑光,登时朝着那血手斩去。便听得一声尖利惨叫,那血手顿时化作血气散开。他瞥了一眼,那只血手又有凝聚之象,便不再停留,剑芒一卷裹了那枚银镜就是往来处疾射而去。这时就是听得无边血浪咆哮,嘶吼怒卷,浩浩声势,潮浪动荡,妖风滚滚,那些剑光被这妖风一吹,也是偏了一偏,就要坠空而下。那血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下去,吕品英见此顿时大喜,早已是做好准备,手中一柄宝剑脱手而出,化作一条百丈巨龙,滚动火芒,顿时将血浪激涌势头止住。
殷子期眸中剑气流溢,就是趁此时机化一道迅疾芒光从血海之中蹿了出去。须臾便就将剑光落下,吕品英见此眸中光彩一放,只道这番施为定是破了邪物计谋。她当即就是再把剑光催动,一气之下又把那血浪逼退百丈开外。
“殷师侄可是得手了?”吕品英大喜过望,起手一抓便就急忙问道。
“不负真人厚望。”殷子期神色微微一松,这银镜之中乃是昆仑徐真人推衍出踏阵之法,时时刻刻随着大阵变化而变化,无了此物想要走到下一个关门便是天荒夜谈,更遑论破了妖灵大阵。
项氏兄弟也是眉梢泛喜,激动难耐,当下便要接了那一枚银镜过来。然而却是甫一动作,便就有一道厉光射来,二人一看,不禁往后一退,显然是吕真人对他们兄弟二人不再信任。兄弟二人顿时面色难看,这也怨不得他们二人,银镜在前引路,他们也只是破开飞来血浪。谁知血海血浪似有灵性,动作更是迅疾无匹,一个浪涛疾来便就卷了入海。
吕品英鼻翼一动,见状忽而起了心思,道,“项师侄,你二人拿了引路银镜,细细看上一看,可是与先前有了差别。这银镜被血浪卷走,不定那邪物使了什么手段,定要看仔细了。”她说罢目光朝外射去,又见那血浪卷土重来,声势更是浩大,血腥之气几乎将要令人窒息。
“是,弟子领命。”二人互视一眼,将那银镜捉来细细查看,与先前对照却是一丝损耗都无。兄弟二人当即拍了拍那银镜,银镜便就浮空而起,二人连忙道,“回禀真人,这银镜与先前仿佛,便是内中踏阵之法也无有变化。”
吕品英长长嗯了一声,稍稍一想也是将冷目神识望去,见着果如其言,便就伸出手来欲拿起那银镜。却听耳边骤然响起殷子期喝声,“师伯且慢。”
“师伯,血海血气便是法宝也能完全侵蚀,此物不过借镜幻形道所化,怎会完好无缺?”殷子期疾声说道,当即也是抽出宝剑就要斩去。
“小子坏我好事。”银镜之中一声爆响,却是朝着吕品英疾射过去。
吕品英也是反应机敏,当即就是把手一缩身子一退,一道虹芒掠起,然而那银镜蓄势已久,爆发出来疾如闪电霹雳,一道气机就是射入吕品英掌心。
吕品英拔身一退已是退出百丈,当即一声沉呼,便觉手臂一酸,一股妖邪气机已是蹿入手臂还要往心头蹿去。她一声厉喝,却是挥剑而起,一条左臂立时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