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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风”老板拉出椅子让东华坐下,自己坐到她的对面,伸手整理棋盘。东华见状,赶快也动手捡棋子。
“敝人名为枫栈,是这间茶馆的老板,您若喜欢喝茶,以后可以常来这里。有很多顾客喜欢来这里同我下棋解闷,我若听到了有趣的故事,便会转交给下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现在我可以给你讲讲刚才那位老友的故事。”
“啊!好好……”
枫老板展颜一笑,抬手下了一子,他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十年前他是位杀伐果断的常胜将军,没有他击不溃的敌军,他因为心狠手辣被敌人视为眼中钉,外面对他的首级已经悬赏到十万金(黄金),除了他所护卫的国民外,其他人都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只要可以杀死他,后半生的幸福便不必忧愁了……”
枫老板的话语柔和,每讲几句便要落下一子。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开出一朵大花,故事随着棋子的起起落落而一波三折。东华雨仿佛看见了刚才那位壮汉独站城墙的身影,又好像亲眼看见那位常胜将军为了爱人自愿舍弃生命。可是他的爱人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公主,她的父亲曾也是一名将军,她自幼习武,早将生死杜之身外。在看到未来夫婿受人要挟,她拼死挣脱束缚,毫不犹豫撞死在敌人的刀口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将军甚至忘记自己是如何冲出城门,如何闯入敌心,又是如何夺取敌人将领的首级的。当他清醒过来,赫然发现手中提着三五个血淋淋的头颅,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失力跌倒在地。
他的眼中最后映出的是血红的夕阳。
“他后来侥幸活了下来,只是伤得太重,一只手臂无法握剑,后背布满伤疤……他终生不娶,退出了朝野,归隐于山林,再也不问世事……”
东华从想象中清醒,看着眼前的棋盘,心里还是将刚才看到的壮汉与脑中的将军形象进行对比,壮汉的身体看上去仍然强劲威猛,只是少了些气魄,眼底乌黑,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没想到他的经历这么苦……”东华雨听完故事后由衷的感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他们的故事里,也许自己是一位救世主,也许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同的人,终究会经历不同的事。你不要太共情,每个人的人生剧本都是固定的,他们不可能逃避。”枫老板说的很是平静,看来他看的太多了。谁的人生又是一帆风顺的呢。
“余去为您沏茶,请稍等片刻。”枫老板起身走向隔间,里面应该是放置茶料的地方。很快他便提着一个银色的热水壶,另一只手托着一盘茶叶和几个杯子回来。
东华盯着棋局发呆,见老板回来,连忙站起身,伸手接过来托盘。
枫老板将茶叶慢慢倾倒进茶壶内,再注入热水。水清澈明净,在东华的注视下成股淌入茶壶,再盖上盖子,闷了几分钟后复又倒进围着茶壶的一圈小茶杯中,连着倒了几次,倒进茶杯后再添回茶壶,这可以使茶叶浸泡的更完全,茶味更甚。
东华闻不出来味道,只见得不像常见的绿茶叶,倒像是白萝卜块。她应当没看错,是白色的块状物。
枫老板见她一脸疑惑,轻轻开口道:“余见你皱眉多次,料想你是有很多烦心事,于是没有给你寻常茶叶,这些是余自己种的蔬菜,有萝卜、香菇之类也是可以改变一些脾胃虚寒之症的。”
“好,多谢!”东华喝了一口,茶水有种淡淡的香甜味道混着些萝卜的辛辣,似乎还有其他的蔬菜。
枫老板再次收拾棋局,他细细品味茶水的滋味,他放了很多糖,现在吃了不觉得甜腻,许是自己加了太多水,淡化掉的。
“我们来下一盘吧,你是否也有一个故事想要转交呢?”
“我的故事好多的,哪一个都行么?”
“可以——请落子。”
东华胡乱下了一个地方。对方的棋子并没有急于追赶过来,而是另寻他径,一点点壮大,逐渐将黑棋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