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凌罗与冯兰坐在大牢的休息室中,已经喝过三壶茶了,可还不见县长过来,凌罗打了个哈欠,困意席卷上来,再等下去,都要睡着了。
倒是冯兰依旧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她很茫然,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不给女儿拖后腿。
接下来要做什么,凌罗也不知,唯一等待的就是将二赖子带来,将案子审理下去,自己好回家,然后将令牌还给乖乖,再将仙种拿回来,继续种地。
但前提是她得卖了粮食,有了钱,再买下全部的北荒山,完成玉帝的任务。
思索间狱卒又为凌罗的碗里添了些茶水,看那几泡过后的茶水失了颜色,凌罗感觉嘴巴发苦,刚想问哪里可以睡觉,想倒头迷糊一觉,这时大狱的门咔嚓嚓响起,马上就见柳四海与一个二十出头的锦服男人,甩开大步子匆匆赶来,蒙着一脑门子的汗,直到眼前。
二人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牢头与狱卒,牢头站定后,佝偻着腰,先是对着凌罗一鞠躬,对着冯兰一鞠躬,后对着陈观礼一鞠躬,最后对着柳四海一鞠躬,最终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这位就是持有霍家令牌的贵客。”而后冲着凌罗讪讪一笑。
贵客?凌罗挑一挑眉,想不到坐牢还坐出个好身份。
听牢头如此说,冯兰再看柳四海与陈观礼,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倏地站起身来,对着二人行礼鞠躬。
二人吓得就是一个趔趄,忙对着冯兰拱手施礼“您先坐。”
冯兰局促了,却被凌罗扶下来,好生坐稳。
柳四海更是吓坏了,谁料到牢头口中持有霍家令牌的人,正是凌罗!
柳四海当即大脑空白,呼吸一窒,他千躲万躲,不与霍家发生任何冲突,可不料阴差阳错的正中刀尖,在他的思想里,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农女为何能与霍家扯上关系?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面前这凌罗确实手捏着霍家令牌不假,生怕几人看不清上面的字,凌罗又将令牌搁在手上反复把玩着,似乎在宣告屋内所有人,她手握着霍家令牌,狐假虎威,攀龙附凤,巴结上了高枝,反正就是这意思吧,谁也别欺负她。
而后凌罗也在心中无奈笑笑,活了一千年的神仙又怎样,落魄之下,还不如一个凡人的铁块好使。
凌罗是个识时务的,有便宜干嘛不占,况且这便宜‘弟弟’的令牌可是宝贝,能保她与家人暂时无忧。
“贵人,您饿不饿,小的再去给您买只烧鸡,不不不,请您去醉仙楼,您赏脸吃点,补补肚子啊。”牢头谄媚着上前,端起了原本凌罗盛米饭的海碗“您一夜了就吃了这么一碗白饭,怕是肚子也受不了啊,要不先出了大牢,咱们洗漱一番,用膳喝酒呀?”
牢头是个人情世故掌握得当的人,他见县令都来了,便也不能叫县令委屈着去请凌罗出狱,干脆自己先请一请,要真是将其请出了大牢,自己欺负她的事,不也能从宽处理,留条小命吗。
陈观礼进大牢之前,原本满脑子都是霍家人被关押的事,可一进来,竟嗅到屋内不同寻常的香味。
这股香味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马上他感觉通体顺畅,心跳加速,而后血液流转也快速起来。
原本拒所有食物千里之外的胃,竟因为这股气味,蠢蠢欲动。
不知这是什么味道,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因为食物的香气感到胃口大开了。
而因为牢头端起了那只海碗,香气扑鼻,毫不夸张的说,碗里的气味引诱着陈观礼,叫他恨不得一把夺过碗,抱着碗来舔,将那只带着香气的碗吞进肚子。
那香气正是他渴望的!是他发疯寻找的,是他梦寐以求的。
那到底是什么香气!
“假的!不可能!”
还未等陈观礼问清楚这诱人馋虫的香气到底是何,却不料柳四海一身大喝,吓得他虎躯一震,顿时从香味中先脱身出来,面对眼前状况。
只见柳四海暴怒,眼圈通红,疯魔了一般低吼“假的,就凭你们几个穷到无药可救的人,为何会有霍家的令牌?区区农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