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派罗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只是战斗的工具？”

“与其说工具，不如说，只是一些材料。”彭其叹气，复盘整个战斗就能够猜出来，无色扔下来的那些人，恐怕只是为了给之后那个制造血刺桩的念能力者有足够的材料而已。

凯尔深吸口气，他有些猜到杰尔米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文书老人在他们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曾经又独自找到凯尔，和他讲了一下先前新闻当中阿卡岛的骚乱很可能是杰尔米引发的。而现在通过彭其的讲述，凯尔猜测恐怕杰尔米也没有预料到他引发的两方的纷争会导致那么多人的死去。

“你也猜到了吧。”凯尔盯着彭其。

彭其点头，他也并不笨：“恐怕无色组织和阿卡岛岛主黄林的战斗，是杰尔米引起的。”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杰尔米会在岛主府外守株待兔，为什么会因为之后的无色的疯狂而变得情绪不稳。

而且，再加上先前杰尔米对爪的了解和痛恨，彭其猜测杰尔米与阿尔地区恐怕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关系，不过两个人并非是朋友，更多的是有着剑羚这个共同的敌人才走到一起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他闭口不说没有去多问。

彭其能够猜到的事情凯尔更加清楚，这让凯尔对彭其的感官好了许多。此时凯尔再想到几年前自己与杰尔米在友克鑫市的经历，他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只感觉杰尔米心中的那份仇恨恐怕不是能够轻易化解的。也难怪老师会让他带着派罗一起来了，想到这，凯尔扭头看向坐在身旁处在状况外的派罗，对方身上也背负着沉重的灭族之仇。

派罗自出生开始就一直呆在窟卢塔族当中，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眼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窟卢塔族的避世，在库洛洛将他带走之前，唯一一次离开部族，是帮助同伴酷拉皮卡进行离开部族的试炼，试炼内容也只是前往临近的村庄采购部族需要的物资，那根本算不上接触外界的世界。

其他的关于外界一切了解，都来源于那个派罗与酷拉皮卡遇到的猎人口中的讲述以及他留下的那本书籍。可以说，现在的派罗哪怕因为仇恨一瞬间长大，但是对于世界的了解和阅历依旧太过稚嫩，如同刚刚会飞的幼鸟，哪怕他已经拥有了离巢的能力，但是在外界求生的智慧，依旧需要成鸟一点点教导。

凯尔叹气，开口向派罗解释：“恐怕杰尔米他现在正在后悔引发了两方势力的争斗，造成了那么多的死亡，哪怕那些人真的该死，但那也是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他隐瞒了关于杰尔米担负仇恨的猜测，这涉及了杰尔米个人的隐私，对方既然从没有向其他人说过，那么凯尔也不会随意开口，更何况派罗只与杰尔米见过一面。

“虽然该死，但是他们不应当以这种方式死去，而是应该将罪孽偿还之后再死。”凯尔看到派罗依旧困惑，大致能够猜到对方的想法，便又解释了一句。

换句话说，杰尔米太过善良了。凯尔在心中感叹，却并没有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