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妍想想,问:“在别的城里,不是只修建贫民的房屋吗?这次夏垨是下血本了?准备给你造一个大政绩?”
吴璔笑道:“与夏都尉无关,这里贫民所居的多是草棚,茅屋,草棚为了借势,多是靠着一面墙挤挤挨挨的修建。若只为贫民修建房屋,那点地方就不够用了。”
“所以就把临近的都拆掉?”程欣妍问。
吴璔笑着点头,道:“因还有街道,学馆,医馆等规划,所以多拆了些,留出市集的位置,免得以后城里赶集时乱糟糟,街道无法行车。”
应该还是华彦先生的主意吧!程欣妍嘟囔道:“合着跟我一样,白折腾!咱们是前人栽树让后人乘凉。”
吴璔不在意这些,华彦先生想要大干一场,他也一样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治理能力。一年时间不长,等华彦先生回去,剩下的事情就要靠自己解决,吴璔不想错过这个历练的机会。
华彦先生已经帮他把路铺好,后面的路即便有些坎坷,自己也应该能应对了。
一夜无话,吴璔天亮起身,草草用了几口早饭,骑着马跟华彦先生一起去了乡下。他要把治下的土地都走一遍,没个村子的情况摸透了,才好做出全面的规划。
程欣妍无事,睡到日上三竿,儿女不在身边,她懒得出门,晃悠着看了一圈破败的花园,好在还有几盆菊花,不然看落叶吗?
“夫人,来了一位姓曾的乡绅,说是位举人老爷呢!”王贵家的撇嘴道。
程欣妍漫不经心的看着紫色的绣球菊花,“跟他说老爷出门了,留下拜帖,等老爷回来再行回复。”
王贵家的嘴角抽抽了两下,道:“主子,曾乡绅是带着女眷来的,还带了昨儿那位小姐呢!说是求见夫人。”
程欣妍想起昨日的女孩,心烦的说:“让她们前厅等候,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素雪跑去传话,王贵家的跟着回了正房,把秀月找出的衣服塞了回去,拿了一套很华贵的正红色绣牡丹的长裙,挑了红宝石的金凤步摇给程欣妍戴上。
“切!我穿成这样才是给他们脸呢!”
王贵家的本想给主子造势,想起不过是个举人,主子何必给他们脸?转身就让秀月帮程欣妍换衣裳,又拿了一身紫色挑金银线的衣裙出来。
被王贵家的一通折腾,程欣妍很是无语,“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瞧你这份折腾,还没怎么着呢!我先跟着受一通罪!”
王贵家的扶着主子的胳膊,笑着赔罪道:“都是奴婢老糊涂了,请主子赎罪吧!”
进了花厅,曾举人和举人娘子赶忙起身,倒是那女孩迟疑了一下,父母已经施礼请安了,她才站起身,冲着程欣妍墩身施礼。
“都起来吧!”程欣妍气势全开,目不斜视的坐在了上首。
曾举人不敢直视程欣妍,垂目道:“小女多亏吴县令搭救,早就想登门拜谢,只是县令大人忙于公务,不敢贸然打扰。小女昨日无状,冲撞了县令夫人,还望夫人海涵。”
举人娘子身后站着的婆子送上礼单,程欣妍看也没看,冷声道:“无妨,曾小姐年纪小,不懂世间险恶。不过,以后独自出门还是要小心,再不可如昨日那般在人前张扬,曾娘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曾娘子一看就不是懂规矩的,身上透着一股无知村妇的无畏,“瞧县令夫人说的,咱们小门小户,出门带上一两个丫鬟就行,雪涵上次的事儿确实吓人,以后是不能让她出门乱跑了。
夫人一看就是大家子出身,有句古话说的好,知恩图报,咱受了县令大恩,怎能不报恩?这不,我把雪涵带来了,以后让她伺候在县令和夫人身边。有雪涵跟着夫人,以后夫人身边也有个知心姐妹能说说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