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有移址想法。
外人尚要叹一声血河宗万古成泡影他们这些血河宗的“当局者”早已经在孟天海的连番变脸下崩溃了好几遍。此刻一个个的颓然若死紧张不安。
“期待是不幸的根源。”许希名道:“就像我背负法剑如今却只有剑法。”
暮鼓书院也将从书山脚下移址于此晨钟暮鼓警醒世人。
短暂成为祸水圆心的玉带海再次成为玉带。只是以前环血河现在环学海。
而人族之强势也正见于此——在多边开战、肃清四方的大前提下整个现世依然河清海晏、歌舞升平。人们的正常生活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当然它比以前更消瘦了许多虽然净水万顷也被撑得极窄学海哪怕只体现一部分也远比血河更广袤。同样的一根腰带在不同的腰上有巨大的不同。但随着时间的流动相信这玉带海很快就会比先前更丰满。
这一遭好处难以计算省却苦功多少年。
没空的事情他不去多想。
“季貍。”陈朴道:“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大宗师明鉴!那孟天海狼子野心志在超脱诸般图谋岂用得着我等弱者?我们亦是受害者这一生都能付予谎言焉能见疑?1
游琼英即是血河宗长老游景仲的女儿也是宁霜容的闺中密友。
也许孟天海什么都没有做也许他完全地烟消云散了但谁都不能冒这个险。
祸水是争杀凶地不能替代平时修行。血河宗弟子大多在山门之中苦海崖内部有涉及空间的法阵极为广阔。
许希名背负长剑一脸愁苦地看着他。
太虚阁员一共有九席六大霸主国定然是一席都不会少的。
谁能确认这些人里没有孟天海的附身?
“神霄战争还未开始三刑宫尚有余力我们就一个个地抓捕审而囚之。三十二年之后释放就算孟天海真未死透也不影响神霄大局。若是没有余力的时候景文帝的意见就是最简单的办法。”
宁霜容一时缄然她实在难以想象游琼英的心情——一夜之间宗门除名父亲被杀自己也和全宗弟子一起失去三十二年的自由。对于年轻修士来说这是非常宝贵、高速成长的三十二年。
当然还有些不便公开说的话。
姜望随手将火界收回——这一回收感受大不同!
他面无表情声音冷肃:“景文帝的意思是让我们照着名册追溯因果一个不留。”
景文帝素有仁名乃是爱民如子的君主。他总不至于也觉得这么多人的自由无足轻重?
陈朴道:“玉带清涛可以濯心。孽海浊流可以洗志。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往后书声伴潮声治水是课业治功为文章1
姜望循声看去斗昭、重玄遵、卓师姐他们都已经离开只剩祝师兄在等他。剑眉星目未掩于污。薪尽之枪倒悬于空。
他正要跟斗昭说点什么扭头过去恰对上明晃晃的一张丑脸。
但这三十三年里诸天万界也都厉兵秣马。皋皆临死都要封镇迷界三十三年也无非是为了呼应神霄。三十三年后海族必然倾巢。
再看莲世上空的红尘之门门前的队伍已经不剩多少人。
祝唯我道:“轮到我们了走吧。”
他一碗水端平:“斗真人姜真人两位天纵之才到时候可也不要错过。”
更有莲华圣界源源不断地清治祸水。
耳边传来祝师兄的声音。
三百余人皆不见嘈音亦抹了他冷硬得像一块石头。
“整个血河宗只有两个人能例外——游景仲和张谏。”吴病已面无表情地道:“他们会被直接处死。”
人族高层已经达成共识要在开战之前弥平一切隐患以人族最强盛的姿态去应对诸天万界的挑战赢得神霄战争。
今次祸水生变绝大部分血河宗弟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真源火界所保护的这些修士里归属于血河宗的修士并不多只有三百来个。
生而为人他确实感受到了人族的强盛。今日之现世是前所未有的万古盛世。
看得卓清如都紧张地出来说话:“师尊其实弟子也觉得……”
说完这些他便不再理会这几个年轻人而是直接宣布道:“今天出现在祸水的所有修士也都需要通过三刑宫核查在苦海崖待足七天才能离开。现在——排队进入红尘之门门后有人在等待你们。”
吴病已直接道:“不教而诛谓之虐所以我简单说两句。孟天海即血河你们也已经看到了。五万四千年来血河宗宗主都是他一人你们所修的道术皆自血河发源——我不妨直言三刑宫不信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从此以后学海替血河。
姜望问道:“第一次来祸水就看到你好像那个时候你就在提醒我血河宗的问题——孟天海已经失败了这是你所期望的吗?”
“冤枉啊吴宗师1
正如吴病已所说这件事情无关于血河宗门人自身。
“我还不足以观想整个世界我还在看。”姜望说道:“但我期望孟天海的失败同时我期望不要再有许希名这样的悲剧发生。”
面对此般形势人族怎么可能不严阵以待?
事实上自姜望神霄归来后整个现世的氛围已然不同。
但最痛苦的一点是——作为好友她相信游琼英什么都没有做可她也不敢确定游琼英没有问题。
许希名并不同他争辩什么只道了声:“下次再见我会给你一个惊喜。那么再会1
姜望只道:“我父亲曾经告诉我恻隐之心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我想它并不代表软弱。”
“姜师弟?”
此番孽海生变诸方共议他也就顺水推舟让暮鼓书院站出来承担责任。
他目光垂落确保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意志:“全都要被带回天刑崖严加核查。你们不是特例你们在外面的同门已经先一步被关押。我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是哪怕查不出任何问题三十二年之内不会放你们出来。这是最后结果没有申诉余地。”
何如莲子世界尽泡影?
吴病已便在此时看过来:“把你的真源火界打开吧。”
重玄遵翩翩一笑:“正要请教诸院文章。”
季貍一时茫然:“咱们书院以后就开在祸水了?要在这么凶恶的地方读书吗?”
“年轻人我们也不见得就是对的我们所做的事情也需要等待时间的检验。未来如何你们有你们自己的思考我也期待你们的正确。但现在规则我们先定下了。此事不必再议。”
宋菩提和阮泅之所以急着去寻宝宝物本身的价值只是一个方面。他们更要确保这两件洞天宝具之上不藏有孟天海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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