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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真逐邪,太平盛世

在重玄胜列举出来的这几个目标里。剑阁那边他是亲自与宁剑客沟通过知道司阁主正在坐镇天目峰断不会出什么问题。

庄国那边庄高羡和杜如晦都非常懂得狮子搏兔的道理也都是非常谨慎的性格在得到警示的情况下不会给张临川可乘之机。兴许还会反过来设下陷阱要伏杀张临川以赢得姜望的承诺——能够恶心姜望的事情他们不会错过。

张临川与庄高羡君臣斗智斗勇当然是一场好戏。

但姜望现在并不希望看到。如果真的有那一幕发生他会想办法横插一杠子追求张临川拼掉庄高羡、杜如晦的最好结局。

他写信问左光殊的是他不太放心的几个地方。

左光殊的信里回道:“重玄胜可能不太了解南域的情况才会把南斗殿也列入张临川的目标里。南斗殿的入口非常隐蔽进出都很严格。张临川要在南斗殿的势力范围里为恶难度非常高·····不过我也已经通知到了天机真人任秋离表示会加以关注。”

左光殊说得很有道理重玄胜也肯定有重玄胜的理由。但既然任秋离都在关注此事想来不管怎么样南斗殿的问题都不会很大。

“辛苦你了光殊。丹国呢?”姜望又问。

这一回的左小公爷在信里很有些生气·“我跟他们道了西外松内坚

“辛苦你了光殊。丹国呢?”姜望又问。

这一回的左小公爷在信里很有些生气:“我跟他们说了要外松内紧给张临川以可趁之机最后再瓮中捉鳖。他们有个叫张靖的回信的人是这么说的是叫张靖。就是楚煜之说过的那个废物张靖真是废物!也不知怎么把这事闹得轰轰烈烈甚至丹国各处边城都贴满了张临川的画像。除了打草惊蛇还有什么用处?”

姜望亦有些愤怒但是强行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大约能够明白张靖这么做的原因。

丹国不管张临川这个无生教祖是不是搅风搅雨是找死还是发疯。只要张临川不去丹国捣乱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张靖所作所为就是要打草惊蛇!让张临川这条恶蟒远远地就避开他们。

严格来说张靖的应对并不傻只是有些自私。

如此选择实在有负姜望提醒他们的苦心。

但他也不可能改变丹国的决定。毕竟人各有志每个国家对责任的理解也并不相同。

姜望保持着平静又回信问道:“龙门书院那边如何?”

作为四大书院之一龙门书院的实力不容小觑本不该列入张临川的目标选择。

但是在龙门书院的势力范围里于书院之外还有大量的学田、大量的土地、大量供养读书人读书的农民。龙门书院毕竟不是国家体制没有能够囊括全部势力范围的大阵这些普通农民却是很难保护周全的。

张临川若以此为目标还真是防不胜同为四大书院的暮鼓书院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暮鼓书院更多是靠附近几个国家的供养而没有太多的学田和治下百姓。且又坐落在书山脚下别说张临川哪怕白骨降世重返巅峰也不会往那里去。

左光殊回信道:“龙门书院非常重视姜大哥的提醒。他们目前还在书院里的真传弟子还有大部分教习都已经全部放出去伪装成农民参与学田的秋收。还有几位大儒都在关注。张临川如果去了龙门书院我看是没机会再另找目标的。”

如此看来就是越国最不稳妥了。但愿张临川不会那么巧地选到越国。

姜望又在信里强调:“让你帮忙组织的神临高手分为两队一队靠近越国一队往宋国这边来。潜踪匿行不要打草惊蛇随时准备接应我。张临川应该对他的处境很有认知所以他现在非常着急下

处境很有认知所以他现在非常着急下一步行动不会等太久。”

左光殊只回了个“我办事你放心”

姜望认真地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便结束了与左光殊的通信与辰巳午继续往覃文器身死的野外飞去。

·····

结束了关于丹道革鼎的议事张巡心神疲惫地回到府中。不出意外偌大家宅仍是灯火通明在这墨云浓掩的深夜依然亮堂得如白昼一般。

这段时间以来张靖已是养得越来越跋扈。

每日飞鹰斗狗横行都城。在外面是到处惹事回到家里也不收敛莺歌燕舞整夜都是常事。

原先还知道关起门来设下隔音法阵只在自己的院子里耍。现在整个张家都liu下了他肆无忌惮的痕迹。

在这种情况下老太爷甚至还放了权给他让他处理一些国家层面的事务。这让他非常的有成就感也非常的自信自我。

有一次酒后甚至说——“我与我那张巡兄长除了修为也不差什么了。只等下一颗六识丹!”

此话应是笑谈但现在的丹国没人再笑话他。

自比张巡没人敢笑这倒罢了。内定六识丹这样的事情本该引起轩然大波也没人敢笑。

民愤显然已经郁积到了一定的程度。

而张巡从来专注修行自然不知幼弟所为偶尔看到了呵斥两句也都干事无补。毕竟事务繁忙偶然的关心也都是长兄对幼弟之怜——的确是有怜的。

毕竟张靖已经没几天好活。

养了这么久的恶名到了该收割的时候了。

张巡最近都在忙丹道革新的大事要一改国家前路将法丹、药丹的地位提上来与现为丹国主流的炉丹并举。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已经得到了国内各方势力的支持。

一旦最终完成丹国已经晦暗许久的前路或能再开新天。

但革旧迎新这种事情必然要有一个轰烈的起始——

张巡大义灭亲历数张靖十二宗罪亲手杀死他这个为恶甚彰的亲弟弟。然后由此觉悟丹国过往之弊立志自张靖一案起革新天下。然后顺势接掌张氏大权开启法丹、药丹、炉丹并举的新时代。

这如何不轰烈?

如何不是一段佳话?

此等经典篇目早已经写好了剧情。

而包括他张巡在内也只是笔下流淌的一段人生。

他并不介意被安排他只希望为此付出的一切都能够有所收获。只希望丹国真的还能拥有未来。

他自是忘不了萧恕的沉默的。而这种沉默恰是过往许多年为国尽忠者的缩影。

占地极广的张氏大宅今夜依然是歌舞升平。

丹国是太平盛世啊张家是宣赫名门。

妙龄少女体态娇蜜桃熟妇抚弦琴。粉面的兔儿爷唱小旦一溜儿的水袖随风转。那歌声悠扬悠扬…·一切如昨夜如前夜如过往的很多夜。

唯独是少了张靖大呼小叫、丢人现眼的声音。

“张靖又去哪里惹祸了?”张巡随便拉了一个人问。

这舞女显是喝得多了脸上通红吃吃地笑:“张公子他…··他喝多啦拉着那个谁还有那个谁…··睡觉去啦!”

一边说一边还往近前贴。

张巡伸手按在她的脸上把她往边上扒拉开。

冷不丁手心被舔了一口。

强忍着恶心感他也不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计较径自穿过喧闹的人群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但走到半途忽地又转身走向张靖的屋子。

许是因为大事已定张巡今夜突然很想跟这个弟弟说几句话——在他醉醺醺的时候。

院中吵闹的声音令张巡有些烦躁但面上并不显现。

能容得下这么多荒诞的事情难道还容不下几个倡伎优伶?

容得下乌云盖顶的天也该容得下醉生梦死的夜。

只是在走到了张靖的房门外时动作稍微粗鲁了些——

招呼也不打直接推开了门。

大门中开宝珠之光一阵摇曳。而后他便看到一地的凌乱裙衫一直往床榻延伸。床榻之上是大被同眠的几个人。

他的亲弟弟就在那里面。

但是他的目光不在那里而是落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端端正正放着的椅子上。

有一个眼神淡漠长得不好也不坏的人正端坐在那里……

与他对视。

床榻上用被子裹着的三个赤条条的人已经全都没有了生命迹象。

张巡在这一刻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应该来说他早就准备好了面对张靖的死。也想过在那一刻到来时自己会如何冷漠。

可是张靖没有死在他的手上。

而是这么草率的在一个跟以往没什么区别的夜晚荒诞地死去了。

他冷冷地看着张靖房间里的这个陌生男子有太冰冷的杀意随着丝丝缕缕的剑丝泛起。

却先听到了对方的怨怪——

这个人翘着二郎腿脊背挺直地坐着苍白的十指交错表情很有些不满:“你们用我的名字炼人丹。

还随便杀了一个我的法王来顶罪。

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无生教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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