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平等国与南夏总督府的碰撞虽然是在南疆官考的尾声突然爆发。但水面之下的交锋其实已经进行了很多轮。
双方都做了大量的准备。
南夏总督府在明平等国在暗这决定了双方行事逻辑的不同。
平等国在南疆到处执行“公平”是第一层。
平等国蓄谋破坏南疆官考是第二层。
平等国欲谋苏观瀛或者师明理是第三层。
平等国欲夺司玄地宫这第四层才是层层掩饰之下的真正目标。
他们并不介意被人猜到他们对南夏有所企图这也根本不用猜测。他们要的是南夏总督府错估他们的目标和决心!
须知平等国这样的组织永远不可能站在阳光之下与天下霸国正面碰撞。
他们存在于现世的权力架构之中却又要推翻现有的一切每一次行动都是万分危险的。
如已经做到九卒统帅的阎途只是因为一次本该没什么风险的顺手策应就被姜无弃用最笨的法子揪出来受刷刑而死。
所以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谨慎非常。稍有风吹草动就是整条线的切割和静默。早先被夏国交出来的平等国使者如是后来的阎途、厉有疚亦如是。
为了这一次在南疆的行动平等国出动了大量人手。
可以算得上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也是为了挽救接连在齐地受挫的颓势。
其中包括三位当世真人一位神临强者。乃制于最后昭王都亲自出手!求的就是万无一失。
无论齐国在南夏总督府有什么准备只要这份准备不超过一位衍道强者的坐镇。昭王就有信心拔走司玄地宫。
而齐国这边在暂时不能确认对手或者说不能够确认敌人行动规模的情况下。对于南疆各地频发的案件选择以静制动。大规模选拔官员和另立刑司都是方法之一。
让武安侯负责南疆官考的秩序维护。以南夏总督苏观瀛、军督师明理作为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亲自坐镇虎台。
而以钦天监监正阮泅暗藏司玄地宫。
一位蓄势以待的衍道强者
是第一张底牌。
一座已经修复成功的司玄地宫是第二张底牌。
平等国已经尽可能地估量了变数齐国却是留出了更加充裕的容错空间。
阮泗加上司玄地宫足以镇压所有可能!
甚制于这并不由双方的智谋来决定而是他们能打的牌本就不同。
当世真君强者哪一个不是有名有姓?
多少年了也只有一个冬皇谢哀算是横空出世。但是她的线索也要追溯到霜仙君许秋辞拥有牵动天下的转世之秘。
甚制于说就算谢哀本人那也是黄河之会上亮过相被天下很多人记住的存在。
平等国三大领袖其真实身份绝非寂寂无名的存在深山老林里坐一辈子坐不出行道强者来。他们真实身份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要被许多目光所注视。想要获得出手的机会并不简单。因此每一次出手都一定要有足够的价值才行。
早先在齐夏战争里神侠就有所意动想要插手战局不愿意看到齐国成功吞夏。
但昭王当时明确表示不会掺和圣公也拒绝冒险。除了对局势的判断不同外同样也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未见得自由。
而绝非他们谁对姜述比较有好感愿意坐视齐国壮大。
如昭王当初亲自去临淄接续桥二那条线就已经昭显了巨大的勇气。而那次毕竟只是隐秘行动这一次却是公开出手。
平等国的决心已是再坚定不过。
而齐国呢?
一场伐灭区域大国的战争结束后竟然还有底牌未用完可以留待今日!
这张底牌甚制是在三十四年前就已经埋下。连夏国满堂公卿都骗过了在齐夏战争结束之后大半年还在潜藏。
外人谁能料想?
即便是昭王这样的绝顶人物此刻心中也不由得生出惊疑—一姜述竟何人也?
但阮泅自然不会照顾他的感受一见昭王要逃立即催动司玄地宫横架现世镇压时空。
所谓“洞天”洞中别有天地!
一座洞天便是一个世界且是孕生于现世这万界中心的瑰宝世界非是天外小世界可比。那些天外小世界便是经营得再好也只可作为天外补给没有带进现世的可能影响不到现世格局。
前辈先贤穷尽才智炼成洞天制宝突破“器”的极限威能难以想象。
尤其是在阮泅这等衍道强者的操纵下甚制是直接对这处战场进行“道”的干涉!
从此处到昭王下一个落点之间的距离已经完全被镇住。空间的意义成为阻隔时间的意义都被抹消。关乎去路的诸多选择奋勇干年
也不能再穷尽。更有无形的规则之线开始试图重构昭王的道躯。外天地覆内天地!
一方世界镇一人!
昭王的面目虽然不能够被注视但仍然能够让人感受得到他对阮泅的注意他对司玄地宫的惊讶。
“不劳相送!”
视线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但是难以形容的力量好像随着这个声音开始影响世界。
如是一种概念一种信仰也可也具体到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那些房弱的个体虽然渺如微尘也曾仰望星空。
如春生百草又似野火燎原。
细小规则的变化撬动了此方天地的根本结构打破了规则层面的封锁。
昭王绕身的青雷骤然湮灭!
他的道躯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
而后像是一颗不堪重荷的水球就此无声地炸开。
难以计数的碎片飞如蝶舞。
就此所有的力量一并消去所有的痕迹也被他带走。
昭王真身已遁。
站在司玄地宫穹顶的阮泅反手拔下墨玉发簪往前果断一划!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星光之门华丽制极的星门打开来当中一片衣角轻飘飘地落下落向他的左手手心。
衣角的姿态竟是妙曼的悬停如神女。
此为昭王的遗留!
非是说它能够加于昭王什么性别上的意义。而是这种姿态的外征恰恰代表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