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满意了,结果生活还是这么爱跟人开玩笑。
意外总是说来就来。
其雨得知妈妈的心思后,对智玉芳说:“妈,人生,从来没有一番风顺,我和旭恒一辈子还长着,这么点困难算什么。
您和我爸不也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为了我爸,您一个人将我拉扯大。”
“就因为我吃过那些苦,所以不想你也走我的老路。”
其雨有些生气了,觉得妈妈很双标:“妈,你是你,我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面对,我选择了旭恒,这辈子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为你难过呀,你是我女儿,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妈,人都是自私的,但有时候,我们得收起以及克制自己的自私。
不能只想着享受别人的好,而不愿承担别人的坏。”
其雨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们身后转身离开。母女俩对此一无所知。
智玉芳说不过女儿,不过,她就是嘴硬,心里并非真是这样想。
从行动上来说,她对旭恒的照顾堪比亲妈,连屎尿都不在意。
唐敏瑜一开始,还觉得其雨母女是装的。
但人心肉做,这么日复一日的看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相信了智玉芳与其雨对旭恒的真心。
智玉芳为了女儿女婿,可谓牺牲不小,店直接扔给了王珲,说爱怎样怎样吧,现在女儿和女婿的幸福第—,什么保姆护工,她不信任。
自己的女儿女婿,自己照顾。此为后话。
阎耀远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在办公室看报表。
“先生。”蒋学文敲门进来。
“嗯,去医院了?”
对于蒋学文这一行程,阎耀远是默认的。
当然,嘴上说的是,让蒋学文观察其雨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
实际上,也多少有点想知道儿子的情况。
关系虽已决裂,但血缘切不断。
他不关心旭恒具体如何,只关心他是死是活。
蒋学文没瞒着,将自己前头在医院听到的其雨与母亲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说与了阎耀远。
阎耀远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他对人,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但对罗其雨还算满意。
这个女人,有脑子,做为他继承人的母亲,目前来看,还算是合格。
旭恒醒后的第三天,阎怀山也脱离了危险,转入了高干病房。
其雨大着肚子,去看了阎怀山。
对于旭恒一事,老人还不知情。
这会见其雨进来,却不见旭恒,有些失落。
在他昏迷时,身边响过无数个声音,却独独没听到过旭恒的,心里有些遗憾。
想孙子可能有事耽搁,但也怕自己真的见不到这个孙子的最后一面。
旭恒不是他孙辈里最聪明,最有出息的。
却是最得他疼爱的,因为孩子可怜的身世,也因为自己当年的固执,以及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对阎耀远门第观念的洗脑,以及压制。
在其雨与旭恒婚姻这个问题上,除了罗老爷子有恩于他以外。
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想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真正的门第,除了现实那些,还有精神上的差距。
其雨这个孩子除了出身不如旭恒以外,不管是教养还是自身学识,修养品性,配他孙子绰绰有余。
当然,这一切皆离不开罗奶奶的教导。
要真的算起来,他们两家从骨血里来说,也是门当户对的。
他老阎家祖上,在他以前,都是泥腿子,人罗奶奶家在败落以前,可是富了好几代。
在清末民初都还是贵族豪绅,书香世家。
虽在动荡的岁月里,流离至此,但老太太骨子里那份大家闺秀的教养依然还在。
并且潜移默化的教给了其雨。
思想的格局有多大,未来就有多大。
其雨今日的一切,都离不开罗奶奶给她打下的基础。
“爷爷,您好点了吗?”其雨手扶着肚子,在他床边坐下。
阎怀山眼睛转了转,让专门照顾他的护士和工作人员出去。
有些话,他想和其雨单独谈。
“好多了,死不了……爷爷等着看你肚子里……的宝宝,出生。”
其雨拿起床头柜上的香蕉剥了起来,又用水果刀切成小块,喂给阎怀山。
“爷爷,您要好好的,宝宝再过两个多月就出来了。”
“嗯,为了你这句话,爷爷也要长命百岁。”阎怀山打趣道。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旭恒……”阎怀山道:“怎么没看见他?”
其雨眼神有些躲闪,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
“爷爷……”
“其雨,自我入院以来,我感觉得到,旭恒没来过。”阎怀山道:“告诉爷爷,旭恒怎么了?不要拿出差搪塞我。”
其雨想了想,跟聪明人打交道,有时候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诚实。
因为你不说实话,人家也能一眼看穿。
何况是爷爷这种历经沧桑,踏过风雨的智慧老人。
“爷爷,旭恒,出了车祸。”其雨知道自己说的太直,怕爷爷受不住,又道:“已经没事了,只是还不能下床,他也想来看您呢。”
如果没有病这么一场,没有从鬼门关走这么一招,其雨这么说,基乎能让阎怀山再次住ICU。
但这会子,很多事情,他已看破、看淡。
人活着,什么都得经历,也会经历。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是活着,最值得在意的,也是活着。
“是为了来看我吗?”阎怀山问道,旭恒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车祸。除了来看自己,他不做他想。
“爷爷……”其雨知他已经很伤心,不想他再自责。可事实确实如此。
“其雨,爷爷活了一辈子,又从鬼门关走过一遭,都看开了,也想通了。”阎怀山心里难受的在哭,眼睛里却没有泪。
很痛,却仍微笑着对其雨道:“你跟爷爷说实话,旭恒真的没事了吧?具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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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12点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