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智玉芳和罗奶奶都差点老脸一红呢,心里不约而同叹道:年轻真好。
其雨一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对着旭恒挤挤眼,意思是,小样儿,小嘴挺会说。
智玉芳见女儿悠闲自得的杵在那,看的眼睛疼,颦眉蹙頞道:
“快去洗脸刷牙,老大不小了,不成个样子。”
其雨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慢悠悠的往洗手间去。
这边包子包好,上锅蒸,那边智玉芳开始做菜,高压锅里的羊排已经压好,住在楼上就是不方便,没有大铁锅,要是用柴锅炖出来的那才叫美味,智玉芳略有遗憾。
做了一个油焖大虾,清蒸石斑,炒花甲,这三个菜还是之前跟一个江苏的主家学的,南方菜做起来费事,但是样子好看还精致,又炒了个青菜,拌了个凉菜,一碟炸花生米,韭菜吃了味大,吃点花生米能去去味儿,羊排搭配的韭花酱还是她去年秋天种在院子里,没吃完的韭菜花做的,味道比外面买的更香,更纯。
旭恒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桌,周身都被罗母的热情包裹,热情的他有些无从下筷。
其雨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
罗奶奶先动筷,又吩咐其雨道:
“雨啊,给旭恒夹菜吃呀,用公筷。”
其雨拿过两个一次性手套,一个自己带上,一个给旭恒。
抓了个羊排沾上韭花酱道:“试试,这个韭花酱是我妈自己做的。”
说着又用公筷给他每样菜夹了点。
旭恒对其雨的殷勤倒是不客气,不一会就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一口羊肉咬下去,回味无穷不说还不膻,一脸好奇的问智玉芳:
“阿姨,这个羊肉怎么做的呀,一点都不膻,不瞒您说,要不是其雨夹的,您做的,这羊肉我还真不吃,怕膻。”
说着,嘿嘿的笑了。
智玉芳看旭恒吃的香,心里自是高兴,又见他如是说,更是自豪起来,道:
“放了点桂皮花椒大料之类的香料,加水清炖,家里没大铁锅,就用的高压锅,炖的烂了点。不膻呢,主要是沾了韭花酱,这韭花酱呀,去油解腻,还去膻去腥。”
旭恒又沾了点韭花酱后大咬了一口,接过其雨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道:
“好吃,炖的时候不加盐吗?”
“不加,韭花酱本身就很咸的。”
“阿姨,其雨爱吃什么菜呀?她爱吃这个吗?”
其雨转头看着他,一脸的你想干吗?
旭恒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智玉芳和罗奶奶。
罗奶奶开心的笑了,这小子,会疼人。
智玉芳更是眉开眼笑道:“爱吃呢,这韭花酱呢,就是给她做的。这孩子,口味重,就喜欢吃有味道的,猪杂碎猫耳朵,她可爱吃了。”
旭恒跟着道:“阿姨,那你下次做的时候,叫我啊,我跟您学学。”
罗奶奶接着问他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呀?让其雨学。”
旭恒想起其雨那晚在厨房洗碗时笨手笨脚的样子,算了,还是他学吧。再者,女孩子熏多了油烟对皮肤也不好。
摇摇头道:“还是我学吧,其雨工作那么忙,而且我喜欢做饭呢。”
罗奶奶满意的点点头,她赞成女生独立,家务共同承担。
不过,怎么分配都是小辈的事,只要旭恒人品可以,其他的她都能接受。
遂而又问道:“喝酒不?陪奶奶喝一杯,家里的黄酒和葡萄酒也都是你阿姨去年秋天酿的,白酒的话也有,不过是买的。”
其雨和智玉芳马上意识到罗奶奶什么意思,人品看酒品嘛,家里没个男人,也就罗奶奶能喝点酒。
可是奶奶年纪大了,其雨怎能放任她和旭恒喝酒呢,遂而赶紧拦道:
“奶奶,您就和平时一样,喝俩杯就得了,旭恒就算了。他下午还有事呢。”
智玉芳也跟着道:“是啊,妈,别喝了。”
罗奶奶见孙女和儿媳妇都撞拦着,有些不快道:
“你俩呀,尽会多想,我就让旭恒陪我喝一杯,我喝完这杯就打住啦,瞎担心。”
旭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满满的羡慕。
罗家虽不大,但是三个女人将日子过的很温馨,婆慈媳孝,难怪能把其雨养的这么温暖。
怎么办?他越来越爱其雨了,也开始贪恋上这种朴实的温暖了。
旭恒看了看罗奶奶,斯文声细道:“奶奶,我跟您一样,喝点葡萄酒吧。”
罗奶奶本来也没想把他灌醉。
只是想起来已故的儿子和老头儿。
要孩子和老头儿都在,这会子家里不知得多热闹呢,老头儿酒量好,千杯不醉的,儿子也不遑多让,要他们活着,今儿必定得试试他的酒品的,想到这里不免感伤。
不过,面上仍保持着平静与喜乐,就连孙女和儿媳妇都看不出她内心的感伤,老太太这一点可谓修练到家了。
这餐饭,说说笑笑吃了个把小时。
四人共同下桌,其雨去切水果,智玉芳收拾餐桌,罗奶奶拉着旭恒聊天,这头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的。
智玉芳的电话很不合适宜的响起,其雨端着水果出来,帮妈妈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甚,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