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来写了信没信封和邮票。去商店了。顺便和莎莎商量这个星期天去县城玩的事情。”我把邮票和信封分一半给了他。
“这个破县城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睡个懒觉舒服!”
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出现了。如果他不去,和莎莎商量的事不就泡汤了吗。要想打动他,只有触碰他的兴趣点才是出路。他是一个喜食动物。于是我说:“听说云南的过桥米线是一绝,炒耳块是着名的小吃。我们这个星期天一定要去体验一下。看是不是人们说的那样好吃。”
“等发工资后再说吧!”他不痛不痒地说。
“你没听说第一个月工资是不发的。作为押金存入财务,等你离开铁路时再补。所以要满两个月才能发工资。并且要扣两个月的饭菜票钱,拿到手里汉没几个。我等不及了。这个礼拜天铁定要去。你去不去看着办吧!”我假装生气地说。
“好了,既然已经定了,我不能扫你们的兴,只能是癞子跟着月亮走啰!”
我偷偷的乐了。心想只要你跟着走,好事会连连不断地跟着你的。
杨大芳一反常态,在学校长期是穿一身运动服,后面束一个马尾辫,前面别满了发卡。打球时才不会让头发遮挡眼睛。今天她让头发不受限制的自由蓬松在肩部。前面刘海好像刚修剪过的。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闪灼着羞涩的光芒。红彤彤的鹅蛋脸,肉嘟嘟的红嘴唇。一副笑容可掬的神色。上身穿一件大翻领兰底白色碎花外衣,藏青色裤子,自贡绒布鞋。哪还有女汉子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令人刮目相看。
我还是第一次从上到下仔细看她的。“大芳姐,你今天是要迷死人的场合,我还是少看你两眼!要迷你去迷我大哥得了。”我说完往俊杰的身后面躲。
她看了看俊杰,脸一下子就红了。假装生气的说“月明,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把你嘴撕烂。让你再也嚼不成舌根子。”她红着脸举着粉拳要打我的样子。
“好了好了,见面就闹,今天的目的是去县城玩耍,别在路上耽搁时间了。”莎莎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起人来。
一路上我和莎莎落后有几丈远。他俩谈笑风生,好像已经情投意合了。身高腿长地走在前面,完全把我俩忘了似的。过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就站着等我们。齐头并进没走一会儿我俩又被落下一段路。
“这两人碰到在一起就走不动路啦!”杨大芳说。
他俩哪知道我们是故意落后一步,以便她俩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去县城的路是解放前没修成功的废铁路路基。比现在的路基窄一些。有两座桥墩好像是刚浇铸不久一样。泛白的水泥还那样新鲜。我们在草地上坐下休息一会儿。欣赏着山下弯弯的河道,清清的流水和远近起伏的丘陵山峦。这里的山虽不是秃顶,但也不像我们老家那样到处都是青山绿水。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这里最茂盛的一种植物叫不出名字,既象藤条,又象技条。盘根错节,长满了尖刺。树叶像花椒叶一样细碎。树技一簇一簇的拥挤在一起。红色的果实密密麻麻,把一株株树丛装点成一团团盛放的火球一样。漫山遍野的火球就成了火焰山。让人格外赏心悦目!
我问过老乡,知道叫什么名字。故意问他们,谁知道这个树叫什么名字。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摇着头看着我。杨大芳说:“你考我们,说明你已经知道名了。说来听听。”
“我不是吹的,还真知道这树叫什么名字。”
“吹牛!你也是第一次到云南。”杨大芳撇着嘴说。
“如果我说对了,今天中午我请客,说错了你们三人请客。”
杨大芳说,好!你说对了我们请客,说错了你请客。
“你傻呀!月明说的是他说对了他请客,他说错了我们三人请客。他故意绕弯子让你上当的。”莎莎和俊杰都笑了。
“你个该死的小屁精,敢在我面前耍花脚乌龟。等莎莎不在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芳姐,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为你好不得好!反而夹枪带棒的对准我,我把你尾巴踩痛了。”莎莎假装生气地说。
现在我来揭开谜底吧,我做出庄严思考的样子。然后晃然大悟似的说:“我已请教了李时珍老先生,他说这个树叫红姑娘树。也叫红果树。”他们都朝荆棘丛中缀满碗豆大小的鲜红果子树看去。还用手摘下来放在鼻子尖嗅了嗅。好像在揣摩我的话真伪一样。然后哈哈哈大笑道,你个骗子。
“哦,我知道了,汪月明是看见红果子了,望果生义,自己随便造的一个名字。”杨大芳好像揭穿了把戏一样幸灾乐祸地说。
你们不信等着瞧,一会儿让你们心服口服。我早已看见一个老乡牵着一头牛走过来了。俊杰问老爹,这树叫什么名字?老乡咧着嘴微笑着,用浓重的云南口音对我们说。“嗯!自个(这个)东西嘛,我们自点(这里)多得哼(很)呢,名字嘛叫红姑娘树嘛,也叫红果树嘛!”
“中午有人请吃过桥米线啰!”大芳高兴地说。
莎莎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今天我是有意请他(她)们吃饭的。没给莎莎事先透露消息,故意用这个办法把请客的机会留给自己。因为我想让他(她)们高兴。我不想失去这种过命的朋友。我看到了希望。今儿个我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