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费心了,欠下业障,终究要还,还完了,没什么能给你们做交易了。”伍师傅没有明说,但任杰二人都能明白。
“那可未必。”任杰说道。
“哦?任队说来听听。”伍师傅知道这个人,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任杰站起身,朝刘队使了个眼色,示意关掉录音录像设备,刘队照做,有事为了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会做一些类似举动。
但任杰让刘队这么做,真的就是掩人耳目,他要说的,如果猜测正确,结果也只能汇报给专案组领导。
任杰走到伍师傅跟前,俯下身子,四目相对。
“那一绺头发,是…”任杰说的很小声,刘军也听不清,只有面前的伍师傅能听见。
任杰说完直立起身体,他不需要伍师傅的回答,瞳孔收缩的那一刻,任杰已经得到了答案。
“通知下去,暂缓收监,就关在南山看守所,任何人不允许探视,不允许放风接触其他犯人,带走吧。”任杰朝刘队说道。
“好。”刘队没摸到头绪,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任队长!”伍师傅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任杰。
任杰没有回头,等着伍师傅说什么。
“说是交易,拿了东西,你不该留下一点什么吗?”伍师傅语气里带了一点迟暮的哀求,身为阶下囚,他似乎只剩悲凉。
“你想要什么?”任杰转身问道,伍师傅无异于承认了他的猜想,明白人之间不用说明白话。
“欠人东西,总是要还的,还请附耳…”
“好。”任杰附耳听完伍师傅的话,思考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刘队没有问,派人把伍师傅带回了看守所,着手布置了任杰下达的禁止探视,以及暂缓收到监狱的命令,毕竟人在南山看守所,更便于管理和控制。
“师兄,事情很大?”刘军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只能换个方式确认一下。
“大不大现在还不好说啊,但现在还真不能告诉你。”任杰叹了口气,压力一波接一波,事情越来越复杂。
刘军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
“那几个孩子呢?怎么处理?”
“让他们先停一下,关于伍师傅的线,让他们不要跟了。”
任杰说完独自陷入沉思,伍师傅默认不假,但仍保留了大部分,自己也是根据一些隐约的感觉诈了一把,可真的炸出来,把自己炸的头皮发麻。
林哏哏啊林哏哏,这么复杂的豪门,你怎么就一头往里扎进去了,任杰感叹,这一桩陈年旧案,似乎要开启一个家族的陈年往事。
任杰没有再耽搁,当即回了市局,找到张明刚,汇报了自己刚才的行动…
“恶病还需猛药治,你们这么做是正确的,那几个孩子,有拼劲有能量,要好好引导,我个人持赞同意见,至于那位…我也盯不住,上报吧。”张局先扬后抑,也觉得十分棘手。
“张局,咱们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些先机…汇报拖延之下,是不是会贻误时机?”任杰面对这位给自己撑腰的大佬,讨价还价道。
“滚犊子,那是谁,何青云!隔壁省的常务高官,你让我去拿人?我肩膀上的衔儿够吗?”张局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让伍师傅时而陷入回忆的人,那一绺头发的主人,居然是何花的大姑,何青云!
“何氏的发展,如果说完全没有她帮助的影子,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人情世故,总免不了,但如果也仅限于此,我们贸然请示,虽说不至于怎么着,那整个大盘就崩了,功亏一篑…”张局说道。
二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