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母喘了一口气又想说些什么。

姜曦打断她。

“她不光生得美，也确实有才华，绝非一般的女子可比，实话吧，孙女还有些倾仰她。”

姜母冷笑。

“你仰慕她了？”

汤咏雪抬头挺胸大声道

“我就不可以仰慕别人吗？虽她出身低微，还是我不喜欢的人，也是世人不喜之人。”

汤母长叹了一口气，无力极了。

“雪丫头，你素来是个最伶俐明慧的，怎么今儿个竟如此没脑子了？”

汤连忙端来一盏茶，服侍姜母吃了一口，道。

“祖母消消气，五妹妹也是一时没忍住方才发作了，今日夏小姐和谭氏确实太落人脸面，那个和美又从中充了好人，着实让人气恼。”

又柔声细语对汤咏雪道。

“大姐姐跟你透个底，你这个事，九成九是成了的，听说迟家正物色合适的官媒呢。妹妹你也该定下了，迟二又如何，日后还能漫得过你去？嫁进来再慢慢收拾了便是。”

汤又用力咳嗽一声，汤咏华连忙捧来痰盒，汤母吐了痰，又吃了一口茶漱口，方才道。

“凡事都有长辈出头做主，还轮不到你亲自去动口舌。你莫要忘了，祖母还在呢，莫非是个摆设不成？迟家虽是个高门第，我也不能让他们委屈了你。只是你独自去找和美是大大的不该，万一传到迟家耳朵里，迟家岂不是认为你不贤良？”

汤咏雪脸上慢慢现出苦笑，膝盖往前蹭了几步，上前握住汤母的手。

“祖母，孙女儿知道你疼我，只是如今这个情形，我纵有千万的委屈，也还是要嫁进来的。”

姜母一怔，心里也发沉，绷着脸道。

“嫁给迟二就让你如此委屈么？”

“不，我不委屈。”

汤咏雪神色冷静道。

“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让迟家看中，决计是高攀了，况迟家不缺的乃是人中豪杰，年轻有为，难得他这个年纪，以后就不会有起色，祖母起先选的人家，都比不得迟家，不是么？”

汤咏华忍不住开口道。

“既如此，那你怎么还......”

汤咏雪深吸了一口气。

“起先我只以为姑母因为迟宠爱美妾，唯恐日后闹出宠妾灭妻的丑事，才相中我，日后我嫁进来把内宅里的事料理周全。后来我才渐渐发觉不对，迟家事事抬举和美，姑母虽不喜，竟也未曾反对！原本我只道她是不愿违拗儿子，后来听畅春堂里的丫鬟春菱说，似是和美于姑母有救命之恩！”

两人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