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
后,夏妍到达了监狱,因为是周亦白安排的,所以,很快,夏妍便被狱|警带着,直接去了探访室。
当狱|警带着夏妍到的时候,韩潇已经等在那儿了,当门打开,一眼看到一自囚衣坐在里面的韩潇,夏妍整个人瞬间就怔愣在了门口。
韩潇瘦了,胡子长出来,没有剃,但整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白白净净的,身上脸上没有任何的伤,看来在监狱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但夏妍之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怔愣在了门口,是因为韩潇看她的眼神,完全彻底地变了。
以前他们在一起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韩潇的眼神总是温柔的,脉脉含情的,可现在,韩潇看她,就像在看一个白痴,看一个傻逼或者疯女人一样。
又或者,他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看来,是周亦白安排你来的。”看着愣在门口的夏妍,韩潇勾着唇,笑的讥诮又讽刺,眼里,是十二分的不屑与轻蔑。
没错,现在看夏妍,他就跟看一个傻子一样。
被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就哄上了床,玩的团团转,脑子都不动动,就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那么多年的书,真是白读了。
看着韩潇,听着他那无比讽刺的低笑声,夏妍终于回过神来,但女人天生的自尊,让她不可能在韩潇的面前低下头来,所以,她昂着头,带着倔强的,走向韩潇。
在那次,韩潇在车里吻了江年之后,其实,她有去找过韩潇,甚至是求过韩潇,让韩潇不要离开她。
但是韩潇说,江年哪哪都比她好,特别是床上功夫,让他的每一个毛孔都爽到爆,所以,他是不可能放弃江年,再和她在一起的。
她曾经也试图用她的身体挽回韩潇,可是,睡过她之后,韩潇又马上换回了那张绝情的面孔,让她以后再也别来找他,他和她,从此再没关系,最好当两个陌生人。
“想不到,你韩潇也有今天。”昂头挺胸的,夏妍走到韩潇的面前,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狠狠地讽刺回去。
韩潇看着她,却是无比讽刺地笑了,“夏妍,比起我,被我一直玩弄在鼓掌里的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周亦白让夏妍来监狱见他,无非就是想让夏妍知道,自己被玩弄的多惨。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演下去,继续再玩弄夏妍一次,毕竟,她傻是傻了点,但是对他的感情,从始到终,都是真的,而且,她把她的人生第||一次给了他,作为报答,他今天会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她。
“韩潇,是,我确实是被你玩弄了,不止被你,也被江年玩弄了,所以,你看看,你们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看着韩潇,夏妍也冷冷又讽刺的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发泄自己的痛恨与愤怒。
“呵”看着夏妍那个傻样,韩潇低头笑了起来,“夏妍,你还是不明白呀,不管是你,还是江年,你们都是被我利用的对象。”
“你什么意思?”倏尔,夏妍瞪大了双眼看韩潇,愤怒质问。
看着她,韩潇扬了扬眉,“夏妍,你相貌平平,身材一般,资历也平平,你以为,我一开始的时候,凭什么会下了血本追求你?”
看着韩潇,和他对视着,夏妍渐渐明白了什么,不由震惊地道,“韩潇,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吗?”
看着她,韩潇又挑了挑眉,抿着唇思忖一瞬道,“其实也不是,当你把第||一次献给我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你的。”
“啪!”“韩潇,你王八蛋!”
无比气愤的,夏妍猛地站起来,扬手一巴掌便甩在了韩潇的脸上,愤怒地痛骂。
守在门口的狱警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往里看了一眼,但马上,又收回视线,啥也没管。
看着夏妍,韩潇舌尖扫过被打那一侧的嘴腔内壁,不由勾着唇,笑了,丝毫都不以为意,也不想继续跟她绕弯子了,所以直接道,“下了血本追求你,跟你在一起,睡你,不过就是因为你是江年最好的朋友而已,因为只有通过你,才是最好的接近江年的办法。”
看着韩潇,渐渐的,夏妍瞪大了双眼,“韩潇,你说什么?”
“你个傻子,还不明白吗?”看着她,韩潇又是一声讥诮的笑,更直白地道,“我是周亦白她妈的私生子,我从一出生就被抛弃,不被人待见,我想要报复周亦白他妈,我想要从周家拿到好处,我和叶希影是一伙的,刚好叶希影也想要弄死江年,嫁给周亦白,替她死去的父母报仇,我们两个一拍即合,所以联合打算瓜分周家,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你你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故意制造的,是你故意制造了我和江年的误会,其实江年和你根本没关系?”终于,夏妍明白过来了。
毕竟,她就算在感情方面太愚蠢,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蠢到了家。
“呵”看着她,韩潇笑,点头,“对呀,你总算是明白了!你想想,江年有周亦白,又有沈听南那个备胎,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也就你对我这么钟情罢了,所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你的。”
“韩潇,你闭嘴!”看着韩潇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听着他字字讽刺的话,想着自己对江年做过的事,说道过的话,夏妍几乎要崩溃。
“现在明白了,不过,晚了!”看着几近崩溃的夏妍,韩潇却是毫不吝惜地,又补上一刀,“江年已经死了,你连向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蓦地,夏妍瞪大了双眼,从未有过的震惊地看着韩潇,质问他,“韩潇,你说什么?”
“我说,江年已!经!死!了!你连向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话落,韩潇笑着,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提醒夏妍道,“夏妍,以后可别这么蠢了,男人的话,听听就好,不要随便信!”
——江年死了。
——江年已经死了。
被韩潇的话,夏妍震惊到无经复加,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彻底愣住了。
江年怎么可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就死了。
她不信,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韩潇,你把话说清楚,江年怎么就死了,你把话说清楚,韩潇”反应过来,夏妍怒吼,大叫着,可是,韩潇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韩潇,你给我回来,你把话说清楚”看着韩潇消失的身影,夏妍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整个人慢慢地,软到了地面上。
江年怎么就死了!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江年一定没死的,一定没有
加|拿大,卡尔加里。
江年在医院里住了一晚,陆承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寸步未离。
翌日,早上,两个人吃过早餐,然后,一起,去见外科医生,也是这次负责陆承洲病情的主治医生,加|拿大最权威的肿瘤专家。
经过一天的时间,不管是江年,还是陆承洲,他们都冷静了下来,并且,在渐渐接受现实。
但是接受现实,并不是等待死亡之神的降临,而是积极地配合治疗。
为了江年,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陆承洲愿意配合治疗。
尽人事,而听天命!
“陆先生,陆太太,你们准备好了吗?”来到医生的办公事,大家都坐下之后,医生很是郑重地问他们。
陆承洲坐在江年的身边,大掌握着她的小手,再温柔宠溺不过的目光,看一眼江年,和她对视着相视一笑之后,又看向医生,点头道,“我和我太太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医生点头,看着他们夫妻两个,直接开始道,“陆先生,胰腺癌恶性程度很高,如果是早期,最佳的治疗方法,是手术切,但您目前的情况,已经是晚期,无法再进行手术切除,所以我们现在要进行的,是综合治疗。”
“怎么综合治疗?”马上,江年追问,紧紧地盯着医生,一字一句,她都听的十二分清楚认真,不敢落下一个字。
陆承洲握着她的手,看她一眼,浅浅扬起唇角,笑了。
医生看着他们俩个,点头道,“迄今同大多数肿瘤一样,还没有一种高效和可完全应用的综合治疗方案,现在的综合治疗仍然是以外科治疗为主,放疗、化疗为辅,并在探讨结合免疫和分子等生物治疗的新方法。”
“放疗对我目前的,我相信应该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至于化疗,以毒攻毒的方式,我和我太太商量过了,这个并不是理想的治疗方法,我也不接受。”看着医生,陆承洲直接道。
化妆的副作用太多太大,他不希望到时候因为化疗的副作用,他掉的头发一根不剩,在江年的面前变得又老又丑,虚弱无力,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哪怕是死,哪是真的只有一年的时间,他也想将他最好的样子,留在江年的心目当中。
江年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当陆承洲说,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化疗治疗时,江年点头,答应了。
江年不是医学白痴,化疗将会带来的副作用,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