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就连他自己都是昨日傍晚才接到的百里加急的传檄,还没有来得及派手下属吏去核实消息的真实性,因此雒阳城内根本就无外人知晓,刘毅不可能得到情报。
何进眉头紧蹙。
既然不可能是提前得到的消息,那么就是靠推测了,以刘毅在军事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而言,推测战争走势也不无可能......
但是,理由呢?此前汉军可一直处于劣势的。
若是他这这都能猜对,那么此前的话就不会是危言耸听......
何进犹豫了一瞬,凝声问道,“刘府君何出此言?”
咦?
刘毅稍稍有些诧异,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一个称谓的时候,他就轻咳了一声,徐徐说道:
“边章、韩遂二人于异族不同,他们本是汉臣,对我汉军战法了如指掌,因此朝廷才会数战不克,然而他们并非蓄意反叛,而是受到胁迫,但是他们大错已然铸成,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叛乱,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与羌人北宫伯玉并非同心,甚至对其心怀怨恨。”
“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转寒,羌人已经连续作战年许,既遇我汉军狙击,不复前期战果,几无缴获,又逢寒冬不适,人心思归,再遇内部不稳,将帅离心。”
刘毅轻哼一声,语带鄙夷。
“那羌人北宫伯玉也是利令智昏,我汉家儿郎又是那么容易会做傀儡的?边章,韩遂二人定能察觉出羌人士卒人心思归,所以定会在真正的入冬前故意寻机会卖破绽,以他们对董中郎的了解,当是笃信董中郎能及时抓住机会,他们好好借我汉军之手,削弱北宫伯玉的实力,为他们以后的机会做准备。”
“之所以说在旬月内,是因为等到真正入冬后,双方便会以屯驻防御为主,很难发生大战,即便他们卖了破绽,因为冬季行军驰援,道路艰难,即便是将领发现了战机,也不一定来得及进攻,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月余。”
“所以......”
刘毅眉毛一挑,一字一句的说道:
“旬月内,羌人必败无疑。”
刘毅对董卓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记得羌人第一次作乱是在15年被平定的,现在都已经到了15年的十一月份,在目前他没有对天下大势造成影响的情况下,羌人应当还会如同前世一般在年内被击败,所以他才用了个旬月内羌人会败的措辞。
剩下的就是发挥功力,从结果编理由了,为了编一个合情合理有说服力的理由,刘毅昨晚一宿没睡,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才琢磨出现在的版本。
这个版本,说得他自己都信了,不愁忽悠不住何进。
刘毅看着何进眼睛瞪圆嘴巴微张,一副目瞪口呆被震住了的样子,他暗暗有些自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别急着惊讶,后面还有!”
因为只是说明羌人会败可不是他的目的,那样只会让何进觉得更有必要养着黄巾自重而已,他前面说羌人会败,其实只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
刘毅心中得意,但是脸上却将笑容收敛,摆出一副凝重的神色,用低沉的声音道:
“不过......“
“羌人虽然会败,但不会大败,因为这些是在边章韩遂的预料之中的,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剪除北宫伯玉的力量,好撤兵回去收拾他而已,若是我汉军真的以为他们大败,贪功冒进,说不定会不小的折损。”
刘毅轻叹了一口气,用含着一丝丝无奈的语气说道:
“若大将军信在下之言,当及早传檄提醒,防止前方将领贪功冒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即便是追击,也要追击北宫伯玉本部,莫要追击边章、韩遂部。”
“嘶......”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声,刘毅循声侧眼瞥去,之见陈琳手上捏着一律胡须,面色微红,表情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