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以你的天资，倘若身在修行界中，恐怕那些个仙家宗派，会很欢迎你吧。”

老妪自顾自地笑道，“小小年纪，身怀先天异宝，有精通炼丹术，还能有如此修为，哪怕是放在修行界中，都算得上是天资极好的了，若是进了仙家宗派，想必能走的更远。”

“但可惜啊，你和老身一样，出身不好，命也不太好，有心做些大事，却找不到门道，在这凡俗世间尚且还能有一席之地，想走出去，太难了。”

这话，金狸儿并不喜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修行是公平的。

无论有多少资源挥霍，无论拥有多高的天资，无论享受着何等庇护，天道面前，众生平等，越不过去，便永远只能止步不前。

修行也是最不公平的。

出身在仙家名门，亦或者妖族大族中，所拥有的资源，平台，连带着自身的天赋，都是数十倍，乃至数百，数千倍的超过凡俗世间，单论起点，差距太大了。

大到凡俗世间的人，用寻常之法修炼，无论怎么努力，哪怕是用尽一生，都没法抹平这中间的差别。

凡俗世间的邪道修士，钻研邪门歪道，逆天之法的人，太多了，数不胜数。

唯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他们追上那些起点就在云端的人。

金狸儿埋头不言，不予任何回答。

似乎是感到气氛有些沉重了，老妪便也将话锋一转：“对了，说起来，老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愿告诉老身？”

“当然了，在这里做事的人，大都不愿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事，不想说的话，给自己起个代号吧。譬如老身，这里的人，都称老身金蛇婆婆。”

金狸儿本是想沿用之前那个“叶心”的假名，但转念一想，虽说那檀帮不见得与这些人有关，但终归是都和皇室之中有些关联，未免暴露的风险，索性改口。

“金蛇婆婆，那我索性随你，就叫……金狐吧。”

“金狐么？还不错。”

金蛇婆婆沉吟了片刻，失笑起来，“生得这么漂亮，心思又机敏，你这丫头，确实像个小狐狸。”

“我就当是在夸我了。”

金狸儿白了金蛇婆婆一眼。

像个小狐狸？

姑奶奶本来就是狐狸！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金狸儿便被带到了一间规模相当不小的工坊门前。

单从外面看，即便这工坊内部只有一层，足够上百名炼丹师炼毒师在其中架设好丹炉，一起工作了。

工坊四周的温度，要比别处高了许多，显然，里面正有人在炼制着什么，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惹得金狸儿不免眉头微皱。

“丫头，进了这扇门，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金蛇婆婆转头看向金狸儿，“想好了么？”

“你要是真打算让我回头，昨天我动手之前就该拦着我。”

金狸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都站在这了，劝我回头晚了点吧？”

金蛇婆婆亦是轻笑了一声，伸手推开工坊的大门。

“走吧，欢迎你的加入，从今天起，你也是改变凡俗世间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