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瞧见自己小姐的神色,知道她是心中伤感,不由皱眉对着宁紫黛冷声道:“宁姨娘,你过来到底是给大少奶奶请安的,还是来炫耀你和大少爷的情谊的?”
宁紫黛立刻露出惶恐的神色道:“妾身不敢,不过是一时伤感回忆回忆罢了,现如今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举案齐眉感情甚笃,妾身羡慕还来不及呢,哪有资格炫耀?”
她说着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余巧思的面前:“大少奶奶,我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之前已经嫁过一次人了,现如今能伺候大少爷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妾身不渴求什么,只求能一直留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身边,还请大少奶奶能成全!”说完便对着余巧思“嗵嗵”地磕起头来。
余巧思眉头紧蹙,苍云上前去将她强行拉起,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大少奶奶说过要赶你走吗!你这般地磕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少奶奶容不下你呢!”
宁紫黛“哎哟”一声,忽然弯腰下去捂着自己的脚踝露出痛苦神色。
苍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装模作样的在干嘛!”
旁边的墨香冲上来,将苍云推开:“你没看见我们小姐的脚给扭了吗!我们小姐虽然是个姨娘,但到底也比你这个丫鬟身份高些吧,你这没大没小的对我们小姐拉拉扯扯,也不知道是不是狗仗人势!”
她话音刚落,宁紫黛便冷着脸对的墨香斥道:“墨香,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向大少奶奶磕头赔罪!”
墨香倔强的一扭身没动,宁紫黛又是一声厉喝:“跪下,磕头赔罪!”
墨香没法,只得跪下来对着余巧思“嗵嗵”地磕起头来。
余巧思皱眉道:“行了,行了,你们都起来吧!宁姨娘,我瞧你气色不好,你还是回屋去好好休息吧!”
宁紫黛这才扶着墨香告辞离去。等着她们离开了,苍云忍不住气道:“这算什么?他表面上是来给小姐你请安的,实质上是来示威的吧!她与大少爷的情谊多深啊?她可不会被大少爷抛弃!她是想对小姐说这个的吧,哼!”
余巧思非常烦乱的摆摆手道:“算了,你别说了,我心里有些难受,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苍云还想再说,看见自家小姐这般烦乱的模样,只好忍着不言语了。她扶着余巧思重新躺下,就掩上门出去了。
余巧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都是宁紫黛刚才给她磕头的模样,越想心里越烦,忽然腹中有些坠痛,下身感觉有点发热,她掀开被子低头一瞧,不由惊得苍白的脸色,床单上竟有一丝血迹!
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苍云,苍云,你快来!”
苍云闻声进屋瞧见这情景,也是吓坏了,她奔上去扶住余巧思的胳膊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余巧思颤抖着声音道:“我出血了,我下身出血了!”她一把捏住苍云的手,“你快去,你快去请二小姐过来!”
苍云应声就奔了出去,她高声唤柏云去请二小姐,自己则回身回去守着余巧思。
黎雨初正在黎老太太的屋中陪着她说话呢,黎老太太昨日心绞痛后来虽然吃了药好了许多,她到底是不放心,今日给秦宝倩请了安之后就早早告辞去看老太太了。好在老太太一切都好,她这才放心下来,陪着她闲聊了几句。
正聊到了嫡长孙呢,外面忽然一阵喧闹,接着刘妈妈掀帘进来禀报:“二小姐,苍柏院那边来人请二小姐过去,说是大少奶奶出血了。”
黎雨初一惊,站起身来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就往苍柏院而去。到了苍柏院,她瞧见余巧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好像稍微一动就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彻底掉了似的。
顾不得问她缘由,黎雨初立刻上前给她查看情况,末了略略松口气对她道:“大嫂,你别太紧张了,虽然胎有些不稳,但如果你好好养胎,应该还能保住。”
余巧思立刻道:“我好好养!你说怎么养,我便怎么养!”
“这些日子你就躺在床上吧,不要下地了。我再开些保胎的药给你,你按时喝。”黎雨初说着就去拿了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苍云,苍云立刻出去安排下面丫鬟拿药煎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