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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昊天离开之后,春水不解地问黎雨初:“小姐,你为何让六王爷调查赵姨娘娘家的人?”
黎雨初脸色沉肃道:“找人需要先划个重点范围,现在诸多线索都指向四小姐,只能先假设这两件事也是四小姐做的。四小姐是闺阁内的小姐,她若是要找人帮她做坏事,自然会先找自己熟悉的人了。太尉府的人她自不会找,那就最可能从赵姨娘娘家去找了。若是这方面没有线索,我们再找别的线索去查。”
春水点头道:“小姐说得有理。”
第二日云昊天便带来了消息:“二小姐果然神机妙算,那画像中的男子叫崔求,是赵姨娘娘家妹妹的儿子,是四小姐的表哥。赵姨娘的娘家妹妹嫁给了京城中一个小吏,崔求现如今在京城衙门里做了个小捕快会点拳脚。大约正是如此,他才能利用职务之便轻易地找到陈来吧。”
黎雨初脸色沉沉,没答话。
云昊天看着她试探地问:“二小姐这是怀疑四小姐吗?”
黎雨初看向他没答话,他微笑道:“当然,大小姐也认识崔求,而且曾经跟二小姐有过龃龉,似乎更加有作案的动机。但大小姐毕竟已经嫁人,对二小姐的事情未必如四小姐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什么事情能让崔求这样的人赴汤蹈火呢?”
黎雨初眉头微微挑起:“小女洗耳恭听。”
云昊天悠悠道:“一个男子若愿意为女子赴汤蹈火,除了那女子对他有恩之外,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他爱慕那女子。”他说到这里顿住,对她眨眨眼补充一句,“就比如本王为二小姐办事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
说正事还不忘记调.戏她一句,黎雨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凶巴巴道:“说正事!”
他唇角勾起笑容,戏谑着:“二小姐,不要这么凶嘛,女子太凶了容易遭男子厌烦——”
“王爷若是话说完了就请便吧!”黎雨初凶凶地打断他的话,做出一副要给他开门撵他走的姿态。
云昊天拿帕子捂住嘴一阵咳嗽,咳得满脸通红之后,他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瞧着她:“二小姐好狠的心,本王身子不适还帮二小姐办事,二小姐不等本王把话说完就急着赶本王走了!”
黎雨初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最擅长卖惨装可怜,偏偏她又拿他没法子,谁让他是王爷呢,她始终不能说重话。
深吸口气,她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尽量和颜悦色道:“王爷,喝口茶顺顺气吧。”
瞧她那副气恼又无奈的表情,云昊天捂着帕子偷笑了下,这才摆出一副正经神色来:“言归正传,我手下的人查到原来这崔求对四小姐十分爱慕,对于她的话是言听计从的,还将她身边的一块帕子日.日放在枕下。他的这个心思在崔家不是什么秘密了,崔家给也给他说了许多亲,他都拒绝了,一心恋着四小姐。只不过——”
“不过四小姐压根看不上他,人家是太尉府的小姐,虽是庶出,嫁人也比嫁个小捕快强。”黎雨初打断他的话接口道。
也有女子只为感情不在意荣华富贵的,但显然黎淑雅不是,不然她也不至于苦练宫廷双面刺绣了,练那个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技傍身,将来选婿的时候有点资本吗?
云昊天挑眉,口气怪怪道:“看来二小姐若不是因为有个孩子,名声受损,大概也不会同意嫁给本王这么一个残废王爷吧?”
黎雨初白他一眼:“王爷这可说错了——”
“这么说二小姐就算是没有孩子也会嫁给本王的?”他欣喜地打断她的话,眼睛里都放着光似的。
谁知黎雨初一句话像是当头浇下的冷水:“不,王爷,您看大概是忘记了,小女从来就没同意嫁给王爷您,就算是有个孩子名声受损,也没同意过。”
云昊天顿时萎顿下来,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苦着脸道:“有个孩子都不乐意嫁给本王,本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说着开始咳天咳地地咳嗽起来。
黎雨初真怕他这一下子咳得背过气去,赶忙安慰道:“王爷也不必妄自菲薄,小女不同意嫁给王爷也未必就是王爷找不到好女子做妻子。哪怕是再好的男子,小女也未必同意嫁的。这是小女的问题,不是王爷的问题。”
他一边摇头一边苦笑,咳嗽却是渐渐止住了。
黎雨初赶忙转移话题:“虽然小女猜测那崔求是被四妹驱使,但到底是没有真凭实据,真要说是四妹做的这些事,只怕是还要费些周折才是。”
“那还不简单吗,本王找人把那崔求绑起来好好审问一番就是,就不信他不说实话!”云昊天挥手道。
“咱们也别小看了爱情的力量,这崔求为了四妹连亲都不成,可见对她是用情至深的,莫说到时候他不供出她来,就算是抵抗不过王爷的用刑不得不说了,也有可能自己把所有的罪过揽到身上来,若是如此,岂不是白费了我们那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