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指着黎雨初:“你跟他合伙,合伙诬陷我,你真是个恶毒的女子!”
黎雨初悠悠道:“其实要知道到底我是不是诬陷你,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秦宝倩问。
黎雨初道:“这些银子都是大银锭,不可能是平日就存着的,定然用银票刚刚从银庄里提出来的,咱们可以拿了银锭去银庄一家一家问,总有某一家银庄有记录的,到时候便可以知道,这些银锭是谁给提走的。”
她这话说出来,黎澎的脸色顿时衰败下来,气急败坏道:“你既能想到这个法子,便能继续做假诬陷我!你这种女人阴谋诡计最多了!”
黎雨初冷笑:“二哥,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当谁都和你一般,闲来无事想着报复别人吗?我若要的害你,早在你设计三弟的事情败露时就下狠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倒是你,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要一错再错地设计自己的妹妹!你的心胸是否太狭隘了些?”
“没错,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择手段,你的这些特点是老夫最深恶痛绝的!”黎正青厉声道,挥挥手,“明日.你就搬出太尉府自己过去吧!”
这话出口,就连秦宝倩都吃惊不小。
像他们这种权贵家族,一般来说只有儿子在朝中立了大功,皇帝有赏赐,才会出去开府自己过。再往不好的方面说说,若是儿子娶了亲,婆媳不和什么的搞得家宅不宁,实在不行的,也有分家开府自过去的。
但黎澎尚未成亲,官职不大,俸禄不多,在外也没宅邸,钱财也不富足,这样让他自己出去过明摆着就是赶走的意思了!
黎澎又岂能不懂?听到黎正青如此说,顿时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恳求:“爹,儿子知错了,爹再给儿子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黎正青厌恶地瞧他一眼,道:“之前你陷害自己的亲弟弟,老夫没给过你机会吗?谁知道你不知悔改,竟故伎重施又来陷害你的二妹,真正搞得家宅不宁的就是你,所以你必须给我出去!”
话音落下,赵姨娘高八度的声音就远远传过来,定然是黎澎那边有下人去禀报她来救援了。
她的身影像是风一般,眨眼睛间就跪在了黎正青的面前:“老爷,你不能让澎儿出去啊,他这样子出去住哪啊?”
黎正青冷笑:“他还能没有地方住吗?我看他出得了一百两的银子来陷害自己的二妹,拿那银子去买个小屋子总还是够的。”
“她是太尉府的二公子,是武库令,朝廷命官,怎么能跟市井乡民一样住个小屋子?这话传出去,不是要让人都笑话他,也笑话我们太尉府家宅不宁吗?”赵姨娘哭道。
“便是要让他被人笑话笑话,他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珍惜!你若心疼他,就拿你自己的体己钱补贴他好了,这个老夫不管!”黎正青道。
赵姨娘哭得越发凄惨:“妾身哪里有什么体己钱啊,妾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平日里都靠月钱过日子,这月钱过到月底就紧紧巴巴的,哪里能有盈余?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去买过胭脂水粉了,老爷难道不觉得妾身最近都老了许多么,实在是没钱买啊……”
赵姨娘卖惨卖得那叫一个起劲,旁边的秦宝倩不乐意了:“赵姨娘,你这意思是我这当家主母苛待你了?”
赵姨娘低头抹把眼泪,道:“妾身怎敢置喙夫人呢,绝对没有的事,妾身只是在告诉老爷,妾身实在是帮不上二少爷而已。若让二少爷就这样离开太尉府自己住,只怕京城中的流言又会飞起,到时候舍不得有那爱嚼舌根子的人会攀扯到夫人的身上,说夫人慢待庶子呢……”
她的本意是想让秦宝倩帮着劝一劝黎正青,但秦宝倩气她用话挤兑,原本有心帮劝,现在听她这么一激倒反而气得不想帮忙了。
冷笑一声,秦宝倩道:“谣言终难止,就算是再好的夫人也难免被人诟病慢待庶子,我早就看开了。我觉得二少爷出去住也未尝不好,至少不用在家受管束了,青花楼那一类的地方可以随便逛。”
秦宝倩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提到青花楼,倒反而让黎正青想起之前的事了,原本就要动摇的心立刻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