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的独子便和黎家大小姐订过婚约,后来是黎家先毁的约,按照她的性子,是绝不会五年后又跟黎家二小姐定亲的,这厘城又不是只有黎家有小姐了!
但后来,张仲卿亲自提出要娶二小姐,他心疼独子丧妻多年,便也勉强答应了,没想到,竟还生出这等事来!
听婆婆问,黎雨柔抽泣着回答:“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姐妹之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我万没想到大姐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呜……”
黎雨初冷笑,她做出买凶杀姐这样的狠事来,自己没给她宣扬出去那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既然现在她自己都不要这脸了,那她就随便撕一撕好了。
“妹妹心可真宽,原来买凶——”黎雨初正要将她的丑事揭发,话刚开出口就被打断了。
“大姐若当真是处心积虑在香膏上下心思,那这镯子——”黎雨柔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摊在掌心给众人瞧,“不知道这镯子有没有动过手脚……”
她这么一说镯子,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三个大夫一起上前,接过镯子细细研究起来。
研究完之后派了个长者来汇报:“这镯子也有不妥,是用藏红花的水浸泡过的。”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皆惊。
王淑珍率先发难:“黎雨初,你还有什么话说?”
黎雨初依然是风轻云淡地微笑着,她看向大夫:“藏红花虽有活血功效,但若不进口,滑胎效果应该很微弱吧?”
老大夫点头:“确实,要达到滑胎效果必须要很浓的水来浸泡才行。”
黎雨初点头看向张仲卿:“张公子,昨日.我送二妹镯子的时候,你也在场,还亲自看过这镯子的品质,当时你说什么来着?”
“镯子玉质温润,没有杂质,属上乘。”张仲卿回答。
黎雨初将视线扫过众人,声音缓缓提高:“大夫也说了,若要用藏红花水浸泡镯子需要很高的浓度才能达到滑胎效果,很高浓度的藏红花水是什么颜色?”她说着看向钱大夫。
“红色。”钱大夫脱口而出。
抛给他个赞赏的目光,黎雨初对众人道:“大家可以想想,红色的藏红花水浸泡许久的镯子还能称得上是玉质温润没有杂质吗?张公子的鉴赏能力不至于这么低吧?”
黎雨晴立刻接道:“那日姐姐送镯子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在的,都看见那镯子了,确实是碧绿的,质量很好。”
黎雨初将那镯子拿到众人面前:“但大家看,这镯子现在是什么模样,色泽一看就是有问题,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镯子是二姐收了镯子后泡的藏红花水!”黎雨晴接口回答。
众人神色均变,看向黎雨柔。
黎雨柔脸色泛红,嚅嚅道:“这……这……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哪个下人要害我,也未可知。再说了,我好容易怀上仲卿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害自己的孩子呢?”
这后面一句话又说服了大家,张郡守夫妻脸上露出迷惑神色。
就在这时,拿香膏的丫鬟回来了,她们带来了黎雨初屋内的两瓶子香膏。
原本黎雨初是不抹香膏的,那是她长期在特种部队养成的习惯,在王淑珍送了她一瓶珍珠白玉膏之后,她才又买了一瓶,因次一共才两瓶。
丫鬟将香膏瓶盖打开,大夫们依次鉴定,两个瓶子都闻过之后,老大夫指着那瓶珍珠白玉膏道:“这瓶香膏里含有大量的麝香,虽气味清淡,但那是刻意找别的香料调和了的,量不会少!”
仿佛要验证自己的医术似的,钱大夫高声道:“老夫说的没错吧!”
黎雨柔更是哭天抢地:“没想到大姐心思如此巧妙,竟将麝香放在香膏之中,暗地里害我!”
瞧着她做戏的样子,黎雨初止不住地冷笑。
张郡守沉着脸问黎雨初:“黎家大小姐,你怎么说?”
黎雨初微扬下巴,脊背笔直,朗声回答:“张世伯,要说害人那也不是我,应该是我母亲!”
张郡守一愕。
黎雨初指向王淑珍道:“这珍珠白玉膏是大年初一的时候,母亲送给我们姐妹的,我哪里知道这里面有麝香呢!”
话音刚落,王淑珍就气愤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送含有麝香的珍珠白玉膏给你们!”
张夫人也是点头:“这珍珠白玉膏我也有所耳闻,是京城里流行的香膏,据说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方子。宫里最是注重子嗣,这种香膏是绝对不可能混入麝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