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为何?”
两人走出阴影走到呆坐着的朱世安身边,钟珩终于满脸疑惑地问出心中所想,朱世安闻言心头一阵苦笑,他也想知道,为何……为何明明两人两情相悦,每次情深之时笑笑却总是如此这般,仿佛……在逼自己不要接受他……
钟珩又扭头看着面上始终一派平静的南竹海,只见那人眼中似有痛意,南竹海也并没有及时回他,因为他如今心中也是一片混乱,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安笑刚刚那冷漠的表情,简直和如烟当时知道真相后心死了的样子如出一辙。
安笑曾经说他一心求死,质问他为何不肯珍惜眼前,放过自己,那她如今呢?可曾想过放过自己?
“笑笑……她可是曾经倾心于什么人?”南竹海原本柔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冷硬,朱世安闻言猛的抬头,心中似是一阵明朗,却听南竹海接着说道,
“她那副样子,明明就是曾经被什么人伤透了的样子,如今才会如此固执地将自己保护起来,……尤其是再次心动的时候。”
看着朱世安这般模样,南竹海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与其并排坐在了一起,
“我在初见她时就发现,她总是一派乐观笑嘻嘻的模样,实则在她的眼中,笑意背后是深深的绝望和哀伤。”
“我来了之后,见你俩感情非比寻常,原本以为那个伤她的人就是你,如今看来……”
说着拍了拍朱世安的肩膀,又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如何帮你,你……可以回去问问镇国公,安笑的父亲安朝当年是又如何暖热安笑的娘亲的心的,可能会对你有些启发。”
因为他是伤害如烟的那个人,安朝才是将如烟又重新拉出深渊的人……他一开始将朱世安看成了以前的自己,才不容许朱世安再有半点接近安笑的机会。
就像它不能原谅当初的自己一样。
说罢就一人走开了,钟珩望着他略显寂寥的背影,好像顿悟了一些事情。
朱世安则是扭头看着安笑离开的地方,心中一直以来疑惑顿解,却有更甚的疑惑从心中散开。
他对于她的所有……至少是经历可谓是了如指掌,甚至在她失踪的那四年的生活他也通过一些方法了解了大致,时间上并未有长时间地缺失……
但是却对两件事百思却始终不得其解,一是她的医术,二是她的身手……因为这两件事必定是需要长时间才能形成。
如今看来应该是三件事。前两件事他不计较也不想管,可是这第三件事……朱世安手渐渐握成拳,黑眸渐渐变成深潭,什么人,什么时候,伤她如此至深。
……
安笑回到屋里,面上仍旧是一派冰冷的样子,整个人僵硬僵硬的看着面前的床铺。
面无表情地站了一瞬,安笑机械地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在枕头底下摸出白色的锦袋,眸中柔和了一瞬,从其中拿出一枚银针,摸着自己脚上的一个穴位想也没想直接扎了下去。
困意虽然如约而至,但是在意识涣散的前一秒安笑突然吃吃地笑出了声,因为朦朦胧胧中,她已经看见那个人的轮廓了,虽然她在心中百般祈求不要再想起来了不要再想起来了,不过好像老天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像是熟悉地又要坠落深渊,熟悉失重感也依旧让已经睡着的安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