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找盖头和绣球,给南彩衣盖上盖头,南彩衣手中捧着绣球由安笑将其搀扶了出去,门外等着的,是同样一身喜服气宇轩昂的袁昭,袁昭微微背对着彩衣单膝着地,将彩衣背起往轿子走去,步履稳而慢。
“还在看什么?上马。”
安笑跟着两人走出大门,看着彩衣被扶上了轿子,就听见一旁骑着高头大马的朱世安朝她说到,看她半天没有反应,朱世安俯下身朝她伸出手,
“怎么,难道你也想坐轿子不成?”
……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两个大院子距离并不远,却也是要过两个热闹的街道,街上的人都围在道路两旁,看这场盛大而又稍显庄重的婚宴。
由黑压压的军队护着一队红色的迎亲队伍。
与朱世安共骑一马的安笑听着道路两旁的议论纷纷,看着路人脸上的好奇,拉着缰绳的手陡然握紧,朱世安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坐直,又低头看着安笑抿紧地嘴唇,知道她是在害怕。
安笑接下来却听得人群爆发出接二连三的恭贺声,十分地惊喜,眼中已有泪意,不由得放松了身体,垂着的两条腿甚至撒欢儿似的摇摇晃晃起来。
背后的朱世安莞尔,他早已派人私下里主动放出风声,说是袁昭将要迎娶南疆皇室,平民百姓肯定不知南疆大公主已经远走高飞之事,也自然会联想到是迎娶公主,以防突然出现这么盛大的婚礼而众人不知情再去探测,袁昭和南彩衣的事也不难打听……这对于常人来说有悖伦常之事,难免会被诟病。
这道贺声虽不是冲着袁昭和南彩衣两人的,却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应景悦耳,比起喧骂声来说。
不过两人既然已经如此开诚布公,定是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只是这个笨蛋不想让两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朱世安看着眼前左顾右盼的小脑袋,只觉得心中化作一汪水,不由得低头凑上前蹭了蹭那圆圆的小脑袋,却突然觉得怀中人身体猛的一僵,接着又往前挪了挪。……
……
南竹海作为唯一的高堂,坐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款款而来的一对璧人,军医苍老而又嘹亮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乐声鞭炮声齐齐响起,安笑再也忍不住了,随着这震天的响声低头捂着脸一齐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安笑十分庆幸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袁昭两人吸引了过去,庆幸这鞭炮声喜乐声够响,能让她趁机好好大哭一场。
好吧,除了朱世安。
朱世安自跟她进来,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拜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安笑的不对劲了,一只手搂着安笑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安抚着。
但是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这一哭竟然止不住了,胸中像是积聚着江海,泪已经不是一滴一滴地落而是如溪流般淌下,眼看着礼就要毕了,安笑连忙转身胳膊搂住了朱世安的脖子,
“带我……离开……嗝……呜呜呜呜呜呜呜……”
朱世安闻言连忙抱起已经哭的腿软的安笑,趁众人还未回神就离开了。
……
朱世安抱着安笑来到后院,众人都在前院凑热闹,安笑呜呜地哭声仍然不止,朱世安也不言语,只是坐到回廊地条椅上,让安笑坐在他身上趴在他肩上哭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