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尚玉萍狠狠呸了一口,她的耐性都被这贱人耗没了,“别忘了你们当初”
“当初怎么了?”毛瑾眼眸一横,凭空生了几分冷冽,“当初俩人说好的一起干活,是你们夫妻出尔反尔,闪了王德胜一把。当初尚文军撮合我跟王德胜,是因为他跟蓝娥瞎搞,做贼心虚!”
尚玉萍愣了一下,没想到毛瑾竟然能把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起,简直是比掀锅盖还容易,这女人真是不要脸。
“怎么?你敢说你们不是因此才发了家?”尚玉萍又吊起了嗓门:“不是文军,他老王还在工地上搬砖和泥的,而你?”
尚玉萍斜了一眼毛瑾,哼了一声。她想说不是尚文军撺掇,那王德胜又如何看得上毛瑾?没有王德胜她毛瑾撑死也就混个“包工头婆娘”!还能这般趾气高扬耀武扬威啊!能得她!
毛瑾自然明白尚玉萍那些没说口的话,她也从不否认,尚文军两口子跟他们有过好的时候,然而那点所谓的好在尚文军三番五次想要害王鑫远时,或者说,在尚文军搭上蓝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那层包裹精美的虚情假意就赤裸裸地脱壳了。
“尚玉萍,冷饭炒上几百次,只会越来越乏味。”毛瑾撩了下头发,眼眸间蒙上一层笑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我是头一次这样跟你说,因为我们从心底没有抱怨过你们,当然,也不会感激。王德胜和尚文军相识在先,你我在后,从前的好,我们也不曾负过。”
“不曾负过?”尚玉萍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文军生病,我找你借钱,你怎么做的?”
“我没借。”毛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想借。”
尚玉萍气得浑身发颤,手臂不受控制地伸过来,毛瑾却原地转了个圈,躲过去。
“尚夫人!”
尚玉萍被她这一声“尚夫人”定住,倏地收回了手臂,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然而片刻之后,她就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还是喜欢这个称谓。”毛瑾失笑:“尚夫人啊!你就是给自己筑了个高台,坐在上面下不来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吃五谷杂粮,放屁拉屎,糙得很。我懂人间疾苦,疾恶如仇,就尚文军对我儿子做的那些事,任意拉一件出来,我都恨不得亲手弄死他!你让我出钱给他看病?你疯了吧?”
不等尚玉萍回话,毛瑾又道:“况且,我看你那时候也不是真想让他活着。”
“你胡说!”尚玉萍这声调已经完全扭曲了,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嗯?算我以小人之心揣度了你尚夫人之意。”毛瑾话锋一转:“那么,你们家老尚跟蓝娥那档子事情败露,你又怎么能怪罪到我女儿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