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瑾还真去墓地了,不过跟她同去的,还有一个人——杜云。
杜云对毛瑾的任何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把手上的活一放就跑了,到车上才问毛瑾:“妈,鑫远呢?”
“我没叫他,就咱俩去!”毛瑾说道。
她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杜云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点了一首轻音乐。
琴音如溪水一般汩汩而出,不急不缓,干净又纯粹,毛瑾这心里也松快了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通往墓地的路上,两旁种了绿植,干瘪了一冬天的树呀,这会儿已经吐出点绿芽,还透着点黄心,在阳光下尽情地舒展着枝条,随便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满眼的春意。
杜云一时间竟有些感动,他想着应该带毛线出来转转的,她不应该错过这万物复苏的美好。
到地儿之后,毛瑾还没有醒,杜云下车走了一会儿,阳光很好,打着身上非常的舒服,风也很暖,夹着花香,他抻长了双臂,仰头向天,享受着这少有的安静,他从没觉得春色如此美妙过,这些将开未开满的花、将绿未绿透的树、还有那将至未至的姑娘,都让他充满了期待。
只要一想到毛线,他的嘴角就会微微地翘起,以至于毛瑾走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察到。
“你跟我一起进去!”
毛瑾顺手整理着头发,这大半年,她头发白的太快,索性就不染了,阳光一照,亮晶晶的,配上她那微眯的眼睛,甚是可爱。
“好!”杜云迅速敛去嘴角的笑意,上前搀着毛瑾。
“人家以为我都老了呢!”
毛瑾有些不好意思,这杜云但凡出门都搀着她,看着身边走过的那些形影单只的老头老太太,颤颤悠悠的,随时都能跌倒的样子,却还是一个人走路,她就觉得自己这样,多少有些显摆的意思。
杜云“呵呵”两声,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