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正在净手的动作没有停,只懒懒道。
“这丫头竟也学会偷懒了。罢了,一会子让小林子找找她在哪。等我给福晋请完安回来再说。”
芒种应了是,端着水盆下去了。
换了谷雨和小满为年世兰梳妆。
江福海站定在门外,身边小和子从进了承恩苑开始就眼睛滴溜溜转,将这院中伺候的下人都过了一遍。
“奴才江福海,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隔着门帘,江福海的声音传进来。
年世兰在门内回道。
“江公公请起。可是福晋有什么话,需要这会子安顿的吗?”
江福海道。
“侧福晋料事如神。我们主子今日身体不适,特让奴才一早来告诉各院,这两日不用请安了,府中一应庶务,皆辛苦侧福晋料理。”
江福海说完就静静等着门内的回应。
年世兰拿着步摇比划的手停顿,轻轻将步摇放回妆奁,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回道。
“福晋身子不适?可要安排后院众人侍疾?一会子,待我梳妆整齐了,去看看福晋,她可是这王府女主人,中馈之事,我怕拿捏不好分寸,反而叫奴才们笑话,为尊上者,虚弱无能。”
江福海恭敬答道。
“回禀侧福晋,我们主子感染的是风寒。主子说,因后院都是女眷,身体娇弱,便不需要各位侍疾了,怕过了病气给各位,有太医诊治,就不劳烦侧福晋费心了,侧福晋只需打理好府中事务就好。我们主子还说,若侧福晋拿不定主意的,也可缓一缓,待过两日福晋身子好了,再处置。”
年世兰道。
“也好,福晋考虑很周到,倒是我,经验不足。那请江公公转告福晋,我必不能让她失望,我会好好处理那些事务的。”
年世兰站起身,走向床的方向,她听着江福海告了退,便对着颂芝道。
“左右还早,我再睡一会子罢。”
颂芝小心翼翼劝道。
“主子,您刚拿了协理之权,府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奴婢怕..那些奴才万一故意拿些繁杂事务来。现下反正您已醒了,要不奴婢让谷雨小满继续给您梳妆?”
谷雨和小满深觉颂芝说的对,都在眼巴巴看着年世兰,谷雨手上还拿着犀角梳。
年世兰瞪着颂芝道。
“谁爱盯便盯着罢,这会子就是主子爷来了,我也要再睡一会子。不睡饱了,哪来的精神处理事情。”
颂芝看年世兰不高兴,不敢再说话,伺候她又重新躺下,悄悄拉了床帘,颂芝索性守在年世兰床边,等着辰时二刻再叫她起身。
暗三在梁上愕然,这侧福晋随性的很呐,真是个妙人。
小林子送走了江福海,就去下人居所后面摇醒了寒露。
“寒露姐姐,寒露姐姐!醒醒!”
寒露迷迷糊糊醒来,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下子清醒,下意识一个鲤鱼打挺要站起来,小林子不防,被寒露一下撞到了鼻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