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商商愣了愣,又忙道:“我们先说洞庭湖的事吧。”她知道清芦一向讨厌国师,也不喜欢自己和国师走的太近……可如今她怎么可能再离国师远一点呢?
她巴不得离国师近一些,而且不仅仅是身体距离上的近。
“商商,我们说的就是洞庭湖的事,”清芦听起来很严肃,“国师和洞庭湖一事脱不了干系!”
清芦也顾不上许多了,终于把那日她被梁蕖所伤之事、洞庭湖赢鱼前来寻仇之事以及路途上与国师有关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苏商商。
苏商商听着,看着清芦,眼里尽是不可置信。“是……国师伤了你?”她的爱人抢了她朋友的东西不还、伤了她的朋友,也因此,她的朋友的洞府都被毁了,还差点命丧黄泉。
苏商商一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清芦拉住苏商商的手,认真地说着:“商商,你素来知道我是怎样的,我决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骗你。”
“可你为何之前不同我说?阿蕖……不,梁蕖,她又抢了你什么东西?那东西为何这么重要?”苏商商问。
清芦一时哽住,顿了顿,又道:“我有难言之隐。”
“可万一国师也有难言之隐呢?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苏商商忙握住清芦的手,道,“清芦,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事情都弄明白,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是真挚,可清芦听了,愣了愣,却把脸一沉。
“苏商商,”清芦冷着脸,警觉起来,问,“你是不是和国师发生了什么?为何言语之间都在维护国师?甚至在我告诉你她对我们做了什么之后,依然如此?”
“我……没有,你想多了。”
可一旁的玉锦默默地看着苏商商,仿佛已看穿了一切。
清芦看见苏商商眼神躲闪,也明白了。这样的眼神,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小狐狸,是动了心了。
苏商商心虚了,她如今陷入两难。
她知道梁蕖在危急时会释放出可怕的力量来,那极有可能伤到清芦。可梁蕖却又为何要抢清芦的东西呢?纵然那是个法器,可是以苏商商对梁蕖的了解,梁蕖早就不是一个安心修道的道姑了,她要这法器做什么呢?
她对这件事始终存疑,她不能仅听信清芦一面之词,就和梁蕖划开距离。梁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苏商商能感觉到梁蕖是有苦衷的……她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清芦,你听我说,”苏商商努力保持着平静,“你相信我,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国师……国师她一定也有难言之隐的。”
“苏商商!”清芦听起来有一些生气,她眼眶泛红,眼里有些失望的神色,“那国师废了我半生修为,她的师父毁了我的洞府,让我险些丧命……我今日来提醒你,可你对我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
“苏商商,我不管你和国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告诉你,国师占而不还的东西,是我余生里最重要的东西。哪怕没了半生修为,哪怕没了我的洞府,都无所谓。为了那东西,我可以拿命去换!”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玉锦听见清芦说这话,垂着的眸子忽然抬起。她默默地望着清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芦……”
“唉,商商,”清芦缓了缓,叹了口气,语气又平复下来,颇为无奈地说道,“你不懂。”
苏商商只感觉无助,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得一遍一遍地说着:“清芦,你相信我,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帮你……”
“商商,我如今不求你帮我,”清芦果断打断了苏商商的话,“我只求你,在我做自己的事时,不要来干扰我。”
苏商商一愣:“你要做什么?”她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惊:“你要去杀了国师!不,这不行,你忘了上次你企图杀她,结果是什么了吗?你连她的身都近不了,还丢了自己半生修为!”
清芦避开了苏商商的眼神:“为了那东西,我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又道:“商商,你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希望你明白,此物是我余生执念。我在寻回它的路上已遇到了太多阻碍,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苏商商低下头,苦笑一声:“好。”可她依然没有放弃,她又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着:“但你还是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弄清楚真相!”
自来到人间后,她一直都在追寻真相的路上,可惜,她从未找到。
说罢,苏商商挤出一个笑容来,便转身化作一缕轻烟,走了。
此时,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所有人都该回去了。可清芦却只是站在原地,望着苏商商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锦见状,不由得轻叹一声,走上前来,站在清芦身边,轻声道了一句:“走吧。”
“好。”清芦略有失神地应了一句,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