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姑娘一脸疑惑，却见杨佑安已经把剑锋移开，将长剑完全归鞘，背在背上，向漫漫黄沙中望去，说道：“我要去疆古城找你们的大可汗，你来给我带路。”

小姑娘撅着嘴，懦懦低声道：“带路？我才六岁，哪儿能认得那么多路啊？”

杨佑安眯了眯眼睛，拽着小姑娘的袖口轻轻一抿，抿出那把两寸小刀抵在了她的下颌上，说道：“我呢，有时候很佩服我的一个手下，佩服他骁勇善战心思狠辣，被他杀过的人能组成一个小国家，不过他从来不杀女人和小孩，在这一点上，他还能算个君子。可惜呢，我却不是什么君子，真要是逼急了，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小姑娘抬起眼睛，带着几分怒意，却见眼前的男子歪上头，虽满脸的轻佻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认命般将愤怒忍下去了，动了动唇角妥协道：“知道了，我带你去。”

“哎，这就对了。”杨佑安笑笑，接着伸出了另一只手放在小姑娘的面前，道：“把你身上的武器都交出来，敢私自藏下一个，我就把你倒挂在树上晾成人肉干。”

小姑娘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从袖口、胸口以及绑腿处掏出各式各样的小件武器，小刀匕首绣花针，样样俱全。杨佑安虽然早就看出这姑娘身上带了不少物件，但看她一点点掏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片刻后，杨佑安掂量着手中的一堆物件挑着尾音问道：“真没有了？”

“没了。”小姑娘背着手说道。

杨佑安眯了眯眼睛：“鞋底也没有？别逼我亲自动手去翻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讶异道。

杨佑安笑道：“你这小把戏还能骗过我？痛快交出来。”

小姑娘耷拉下嘴角，吭哧吭哧地从鞋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刀，万分不情愿地交到了杨佑安的手上。

杨佑安这才满意点点头，将那一堆零碎物件揣入了怀中，而后指了指还在地上的小女婴说道：“抱着你妹妹，咱们走了。”

小姑娘却摇摇头，冷脸道：“那不是我妹妹，路上捡的，我不想抱着了，怪沉的。”

杨佑安被这话噎得顿了顿，心想突厥和北燕还真是大有不同，这座江湖的血腥气似乎更重，但相比文士权贵的借刀杀人，或许这里也更真实一点。杨佑安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在满是黄沙道路上熟睡的小女婴提了起来，塞到了小姑娘的怀里，命令道：“抱着，不许松手。”

小姑娘满脸不悦，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杨佑安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凭着在芙蓉山啃土豆啃出来的节俭性子，杨佑安说道：“吃干净，不准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