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是说我,”太宰治怕对方没理解意思,指着自己问道,“包我死吗?”
“……人类,虽然我们与世无争,但是我也不会允许你如此挑衅我。”
“诶,被像您这么漂亮的女性杀死我也是很乐意的哦。”
“……”
“请等一下,”朝仓千夏在对方打算挂断联系的时候插话了,“除了剑之外,我想应该还有别的装备?”
“大陆极西之地。”
挂断了呢。
还是老样子,不经逗。
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装备……意思意思就够了,反正于她这个冒牌勇者而言,剑最重要。
“我记得这边靠海的吧?”朝仓千夏偏头看向太宰治,“你现在跑到岸边的话,没准就会被一个浪打翻死掉呢。”
“这么厉害?”太宰治感叹,“可我不会被当成什么勇者之类的去海底观光吗?”
“不啊,你又不是圣属性。”她刚才注入的可是圣灵力啊。
“那我是什么?”
“你以为我是什么?”能被我控制的还用问吗?
“我以为你是勇者?”
“回归的前任。”
“原来如此。”太宰治摸出手机开始敲字,“这件事我必须好好对杰索君说说。”
“到时候请把赌约分我一半。没搞错的话,应该是五万美元?”
太宰治僵在那里,宛若生锈机械一般一顿一顿地把头转向坐在朝仓千夏怀中正把玩着鳞片的希瑞尔。
“看来你对我开挂的地步还不算了解。”少女耸肩。
“以及,太宰,”朝仓千夏眼中流出一丝趣味,“你觉得我把你对我做的事告诉那个你希望我去见见的人后,你会获得什么样的评价?”
“人渣?真不愧是黑手党?太宰你是个混蛋?”朝仓千夏想了想,“那位先生应该说不出来更过分的话了,但是三天不理你还是可能的吧?”
“我错了!请务必保密!”
“那就请告诉我吧。”朝仓千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你看到的未来,又是个什么情况?”
太宰治猛地瞪大了眼,却低笑起来:“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吗?”提起赌约的时候,周围人就全无动静了,他本以为对方想和他说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却没成想,是想从他口里得知什么不可告人的。
“幻术撑不了多久,所以你可以选择拒绝。”
“没什么情况,朋友死亡,那个我当了个还算不赖的好人,弟子们拯救了很多次这座城市……”太宰治耸肩,“就这样。”
但如果他早点拿到那份记忆的话,很难说年少的他会因着那难得的兴趣将那本书翻译掉,使得朝仓千夏现在面临如此大的麻烦。当然,现在看来,对方并不认为这是个麻烦。
“武装侦探社啊……虽然有个任性鬼在,但如果是福泽先生的话,倒真的不会拒绝你。”少女将希瑞尔放下,径直站起身,走到窗外看着月亮,“所以呢?你查到我这个不该存在的家伙身上,在我的故事即将结束的情况下,抢先让我帮你先处理掉这些家伙,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不啊。”太宰治也走了过来,“虽然我最初的确想和你殉情啦,但是朝仓小姐你也说了,不想死嘛。”
“站在救人那一方的话,我也不希望是个好人的朝仓死得那么惨啊。”
“织田先生被你当作朋友,真是太惨了。”朝仓千夏感叹,“但是真好,就连你也清楚,当朋友该为朋友做什么。”
“呐,最后问一次哦,如果是朝仓小姐你的话,我真的可以的哦。”
太宰治俯□□,凑近少女耳边轻声道。
“要一起死吗?”
然后他被希瑞尔一脚踹飞,嵌进防弹玻璃里动弹不得。
“要死你自己去死就好啦!零才不会死呢!”落地的小姑娘怒视太宰治,“你这个自杀爱好者!”
“毕竟约好了的事,我不是很喜欢毁诺。”朝仓千夏摸摸希瑞尔的头笑道,“那两人的异能已经被封住了,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资料,那我就先离开了。”
下一刻,两人消失无踪。
“太宰君?”
“混蛋太宰,她去哪了?!”
“谁知道呢。”太宰治看着茶几上那枚鳞片,轻声呢喃了句。
真遗憾啊,本以为会很有共同话题的。
“罪与罚。”
“异能人格化。”
“设定也着实奇怪了点。”
朝仓千夏牵着希瑞尔的手走在路上,低声喃道。
“美智子说,零你很可能是……是这样吗?”希瑞尔有点忐忑地问道。
“如果是她说出来的,那就是了吧。”什么字眼都听不清的朝仓千夏轻笑了声,“毕竟不管怎么想,我似乎都不是正义的一方。”
“又或者说,‘它’不能成为拯救的一方。”
希瑞尔有点困惑,却没敢接话,不能计算出对方正在想什么的现在,她似乎不便打扰。
但好在朝仓千夏很快就把那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表情抛走了,面色恢复平静,甚至嘴角微扬。
漆黑的夜色里,蓦地划过大片璀璨流星。
“!!!流星!”希瑞尔兴奋地拽拽朝仓千夏的衣袖,指着天空中大量划过的星星说道,“零,许愿吧,据说很灵的。”
“从千寻那里听来的?”朝仓千夏仰头望着那些一个接一个碎裂的星,心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大概就是最后的倒计时了吧。
“才不是,希瑞尔是自己检索到的。”希瑞尔嘟哝一声,连忙催促,“快一点啦,许个接下来那些家伙全都把你当祖宗供的愿,我看他们还能怎么折腾你。”
“这种愿由希瑞尔许就好了,我才不要。”朝仓千夏低笑了声,“被当祖宗供可是很让人烦恼的啊。”
“希瑞尔许愿有用吗?”
“别的愿望还不好说,这个的话……”少女躲过因自己说话只说一半而惨遭的痛击,一手捞起小姑娘转了个圈,成功让她消气。